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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谓差了一点，就是贺兰霆之外，整个修真界都再没人比得过他了。</p>
他们说他叫韩疏雨，说他如今只有开光境，却已经能驱御其师的神剑眠花。</p>
他们说他本是斗鸡走狗、倚红偎翠的富家少爷，有一日骑马过街，恰巧遇到一伙拐子抢小孩，带着几个家丁仗义出手。</p>
结果恰巧有两个年轻修士路过，那群拐子信口雌黄，倒打一耙，将自己说成是被恶少欺辱的无辜百姓，俩修士信以为真，反倒是对韩疏雨等人拔剑相向，结果不知怎么，竟然被尚未修炼的韩疏雨打败，两修士落荒而逃，又向途经此处的贺兰长老求助。</p>
贺兰霆与韩疏雨得以相见，方知这位小少爷无人指引，竟自己摸索出门道，练出了灵力。</p>
在那之后，韩疏雨拜入玄仙宗，成为其首徒。</p>
此事也传遍大江南北，在九州仙府中引为佳话，无人不知这师徒俩皆是天资纵横之辈，也有无数人羡慕嫉妒的。</p>
像是七玄门这样的中小门派，纵然是仙盟大会，也分不到几个名额，更没人有资格能打到这样的天之骄子面前，在那之前就早早被淘汰了。</p>
颜韶曾经听着他们感慨或叹息，曾经看着他们满脸崇敬或不甘。</p>
那时他在想什么？</p>
他已经忘记自己当年的心情了。</p>
“我其实早就听过两位的大名，尤其是韩兄……”</p>
颜韶心情复杂地道，“那会子还曾想过，也不知有朝一日，我能否看看你是什么人物，又能否得见传闻中的仙道第一天才。”</p>
“教主为何会觉得我不知道呢？我知道我很有名，我又比教主痴长几岁，无论你是在哪个门派里听说过我都是寻常。”</p>
流云仙尊几乎是有些欠揍地说道，“不过你见了我师尊又如何，即使是如今的你，也不是她的对手。”</p>
颜韶一愣，“真的吗？你说的是哪个时期？”</p>
流云仙尊摊开手，“不知道，反正我永远无条件支持师尊。”</p>
颜韶：“？”</p>
对方接着又道：“而且她飞升了，教主你还在这里和我们说话，高下立见。”</p>
颜韶好笑地看着他，“我为何没能飞升，韩兄难道不清楚？换成贺兰前辈在我的处境，就有本事将黑星一剑砍了？”</p>
流云仙尊老神在在，“说不定呢。”</p>
颜韶：“……”</p>
对方摆明了耍无赖，他还能说什么？难不成在这里吵一架？</p>
流云仙尊抬手凭空取出一枚玉简。</p>
他低头扫了一眼，唇角微扬，“那颜兄就出招吧，且让我们师兄弟去会会那浊气之源。”</p>
清霄仙尊看了他一眼，“师兄可以留在阆山，我去就够了。”</p>
流云仙尊摇头道：“你我无论谁留在此处，都会将它再一次引来，也就不必费这心思了。”</p>
然后又看向祭星教教主，“颜兄动手时记得离远些，莫要打坏了仙龙顶的东西，否则我与你没完。”</p>
颜韶神情轻松，“我也挺喜欢此处，若是你俩死在魔域，我就把这地方带走了，自然不会损其一草一木。”</p>
说完就准备起身，“两位如此通情达理——”</p>
“等等。”</p>
流云仙尊开口打断了他，“我们两人就够了，旁人不用动了。”</p>
颜韶微微挑眉，“韩兄确定么？”</p>
此前在冀州会海峰和中州嶷山，他不仅引来黑星的投影，还在两位仙尊追进魔域后，让剩余的绝大多数正道修士们都进魔域走了一遭。</p>
流云仙尊方才这话的意思，显然要他省去后面这一步骤。</p>
以如今的状况，妖皇和仙尊们妖王们尚在，黑星也不会去注意普通修士。</p>
颜韶送他们进去一趟，其实只是顺手为之，给他们个机会，若是黑星胜了，神州大陆上的生灵都会被毁灭一次，除了已经身染浊气的魔修们。</p>
至于他们能否把握机会，或是拒绝接触浊气，或是愿意却没能成功最终化为魔物——</p>
那他就管不着了。</p>
当他最初开始着手研究如何让普通人、或者说无灵根的人修炼浊气时，他其实只是想使得劫雷弱化，便宜自己飞升，那时他也不知道黑星会想来神州大陆饱餐一顿。</p>
等他知道之后，就又将计划改动了一番。</p>
所谓天命，不过是无能者的说辞。</p>
舜华仙尊微笑着道，“韩兄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自然只有答应的份，且给两位一点子时间准备吧。”</p>
说着就消失在原地。</p>
剩下师兄弟两人对坐在亭子里，落雁峰首座看向了宗主师兄，“你确定？”</p>
后者有些意外，“我以为师弟会想死战到底呢。”</p>
清霄仙尊蹙眉道：“我不会碰浊气，但若别人怕死，我也不会拦着。”</p>
他自然也知道，都到了这个关头，颜韶将那些寻常修士送入魔域，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机会。</p>
“我也是。”</p>
流云仙尊淡定地道，“但方才小师妹传讯说，且由我们消耗黑星的力量，本体交给她来对付。”</p>
清霄仙尊：“……她自己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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