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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到融春院后,太子支支吾吾的语气,和刻意躲闪的眼神都在暗示着,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涟漪稍作琢磨便定下计划,她准备跟上太子一两日,或许川涯出现在东宫之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二日刚刚入夜之时,她便随着太子出了宫门,此时街上的夜市尚且热闹,行人比起白天只增不减,也方便她藏匿行踪毕竟她是独自跟踪,混在人群里面就找不着了,而太子的马车在灯火之下显眼无比,她只需稍留心思便可一跟到底
只见太子的马车出宫门之后,先往南边跑了一小段路,随即左拐往城东的方向而去,涟漪紧随其上等到马车在一座寺庙面前停下之时,涟漪便靠在附近的暗墙边上,伸出半个脑袋探看着
下一秒,披着斗篷的太子在侍从的护送之下走下了马车,一看他的侍从和马夫左右张望的模样,涟漪立即就知道那个藏在斗篷下面鬼鬼祟祟的人就是太子!
现在太子全副武装来到这个寺庙,事情定然不简单!
紧接着,太子快步走上台阶,先是看了两眼头顶的招牌,然后在两个侍从的保护之下从大门走了进去与此同时,车夫也把马车开到了街角,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太子进门之后,涟漪也赶忙跑到台阶之下,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寺庙大门之上的匾额
“灵隐寺果然是个寺庙”
说着,涟漪便走上台阶,往寺庙里面望了望,如今太阳已经下山,寺庙里面香客无几,只有周围几盏孤灯微明,借着昏暗的灯光,涟漪依稀看清了里面有一座巨大的香炉,摆放在广场的正中央
“不愧是帝京的规模连香炉都有人那么高,可这么高的香炉还怎么站到旁边上香呢?”
涟漪随即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还是跟踪太子的事情重要一些,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问问她跨过门槛之时,正巧看到太子走进了寺庙佛堂的正门,下一秒两个侍从便轻声把门关上,随后一人站在门口左右两边,皱着眉头,神色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个太子果然有鬼”
涟漪知道要想硬闯佛堂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选择了绕道而行,绕过两个侍卫的视角盲区,一路从后面爬到了佛堂的屋顶之上
然而涟漪没想到的是这座灵隐寺应该有些年头了,寺庙里的建筑都是年久失修,连上面这些瓦片都是脆弱得不行涟漪在落下之时,即便有意放轻脚步,可踩到瓦片之上也难免弄出咔嚓一声响动
这下涟漪整个人都傻在了屋顶上,她眉头紧皱,咬紧牙关,唯有祈祷屋子里的人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幸好老天保佑,底下的人并未发觉她的存在,守在外面的侍卫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时涟漪便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地趴下身来,把耳朵贴在瓦片之上,借此探听屋内的声响
下一秒,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如同山间猛兽的低吼若是涟漪没有猜错,此人的声音定是经过功法伪装的
紧接着,涟漪眉头一翘,看来此人就是和太子有约之人,联想到昨晚在东宫发生的事情涟漪不得不认为此人便是她失散多年的兄长川涯
若真是如此他们兄妹二人只隔着一层瓦片的距离,若是涟漪揭瓦落下,便是他们两兄妹重逢之时
然而涟漪知道自己不可能那么轻率,今日她没有江离等人的帮助,可谓是势单力薄,能够完成监听已经是了不起了所以她还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兴许就在今天晚上,她能够跟着川涯,凭借一己之力找到幕后真凶,到时候也不用江离去忙前忙后了
于是涟漪镇定了心神,企图一字一句记下佛堂里两人所有的对话
“哼太子殿下,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在下十分感激”
“所以你就是昨晚闯入东宫,给本殿下送信的刺客?哼你可知道东宫乃是禁地,你擅自闯入乃是大罪!”
“哈哈没想到殿下第一句话居然是说这个,不过既然殿下已经主动献身了那就意味着太子殿下赋予了我信任,所以我那些罪过还请殿下一笔勾销吧”
“嘁你这人倒是油嘴滑舌,不过比起本殿下的诚意,你倒是有些敷衍啊你瞧瞧,本殿下只是穿了一身斗篷,好歹是用真脸见人,而你呢居然还戴了一个面具,怎么莫非你平日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太子试探一问,对方便沉默了两秒,随即呵呵一笑,回道:“殿下不必刻意试探在下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全是听从命令行事,主人叫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至于什么黑白正邪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这面具也是职业习惯,毕竟我干的事情虽然并非见不得人,但也是有些隐秘的,哈哈哈”
“你说你是一具傀儡?”太子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语气逐渐冰冷,“你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悄无声息地进入东宫,不留下半点痕迹可见你的武功境界不低,如此高手,居然还会受人指使,看来藏在你身后之人并非等闲之辈”
说完,太子双唇紧闭,拳头也可以握紧,明显警惕起来,这些细节也被对方迅速捕捉
“呵太子殿下不必紧张,我和我的主人对您并无恶意,若我真是要作恶的话昨晚在东宫之时,太子殿下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况且你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也都是吃闲饭的,我知道您早就应该下过命令,若是这里出现半点异样,外面的二位便会破门而入,和我展开殊死搏斗”
“哼你知道就好!”太子趾高气扬道,“那好既然你声称自己并无恶意,那你说说看你今晚找我所谓何事,那张字条上面的继承大统又是为何?”
“很简单主人想和太子殿下合作,助您一臂之力,将来继承大统”
此话一出,太子先是一愣,随即突然破口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家主人这话说的,甚是有趣啊我倒想问问,本殿下如今已经是太子,之前和我作对的那些兄弟们早就失势了老二如今还关在宗人府,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军之将,而老五虽然心机深沉,但他计划暴露之后,如今连尸体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你说说,现在整个皇族还有谁能够跟本殿下作对?!”
“太子殿下,你千万不要轻敌了,局势都是瞬息万变的,昨日可能是一坨糊不上墙的烂泥,今日就可能飞黄腾达,明日搞不好就会力压众人登上顶峰更可怕的是那些看似忠贞无二的人,说不定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太子殿下您可要多加小心啊”
“得了吧实话告诉你,自从老二跟老五一同倒下之后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们大多已经拜入本殿下的门下,说白了,他们根本别无选择,因为我就是唯一有实力继承大统之人,根本没必要去提防谁?”
“是吗?可我家主人却让我给殿下您带一句话,说有一个人不得不防,因为此人,比殿下手中的那些大臣贵人们还要可怕”
“哈?什么人不得不防?”太子突然瞪大眼睛,“莫非你说的是我的父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然而令太子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只是默默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殿下放心,方才说的并非永帝陛下,因为此人甚至比您的父皇还要厉害数倍”
“怎么可能!”太子惊愕地大叫道,“你搞清楚我们中州乃是五国里最富强的国家,而我的父皇乃是中州的天子!即便是其他四国的统领加起来,都抵不上父皇一人的势力!你到底在这里乱说些什么!”
“哈哈太子殿下莫要急躁,所以我才说有些人看似忠贞不二,却又不得不防,因为他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个人究竟是谁?!”
“江离。”
短短两个字,不仅让太子脸上一沉,也让屋顶上的涟漪吓了一跳
太子听着对方冷静的语气,仿佛不像是在开玩笑,可他怎么也想不通江离不过就是个奔原军府的少爷,怎能和他的父皇有的一比?!
“江离江离”太子嘴里窸窸窣窣地念叨着,“江离那人虽有几分诡邪之气,但确实颇有才能,父皇也对他视如珍宝,可他即便再强也并非是皇室中人,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以后能够留在朝里做一个小官,就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了”
“哦,是吗?那看来有一件事,殿下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啊就在江离进宫之时,你的父皇已经给了他只有皇子才配拥有的玉牌。”
此话一出,太子更是把惊愕二字刻在了脸上的纹路里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即便江离再得宠,也不可能拿到皇族的玉牌啊!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这些并非是胡说,宫里早就流行起了风言风语,之时殿下您平日里贪图享乐,不知道这些变化罢了”
“不对即便是父皇给了他玉牌,也说明不了什么现在江离要接待忧山使团,也许父皇只是想让他在宫里办事更加方便而已”
“哈哈殿下说的话不无道理,可这件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问题是江离这个人本来就有问题”
“什么问题?!他虽然是北原人,也随着母姓但只要他是聪明人,就会知道服从我们中州才是上策,江离这人虽然心计深沉,但他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绝对不会为了一些莫须有的破事儿和我们作对”
“殿下说的不错,但问题是无论江离是不是北原人,是不是聪明人,是不是小人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殿下您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到现在都没能看清江离的本质”
“本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江离并不是人,你们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渺小的生物”
“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