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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翎说完, 霍斯祎深蓝的眼底难掩错愕。
在多年的寻找得不到结果时,他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能提前给小羽毛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就好了。
但因为霍家情况特殊,他并不敢这样做, 也从没想过奚翎被送走前竟还给他打过电话。
霍斯祎天生过目不忘, 对和霍斯瑞的这段记忆更是格外清晰, 因为当时他们之间刚发生了一件和小羽毛有关的争执。
而一切和小羽毛有关的记忆,在对方消失的十七年里他都曾无数次回忆过。
“那时候你在?”
霍斯祎气息一顿哑声答道:“我不知道他当时在和你通电话, 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
奚翎闻言眼眶一下就红了,虽然他知道现在的霍斯祎对他有多好,也想过以当年的情况说不准有误会,时隔十几年还未这事哭鼻子实在太脆弱小气,可当年的伤心难过伤他太深, 像是插|进心脏的碎玻璃,每一次想起,都会伴随着跳动的心脏流血。
霍斯祎不知道如何哄人,但看到奚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抱住人吻上湿润的长睫。
他只是单纯不想奚翎继续为此伤心难过, 却把奚翎弄出一个大红脸。
奚翎立即将脸扭开,有些扭捏道:“你怎么还上嘴乱吸!先把事情解释清楚。”
霍斯祎不明所以, 因为奚翎醉后的疯狂行径,在他的认知中他们两个早就突破了这一层的亲密关系, 毕竟他此前因为奚翎的嘬吻戴了多日口罩才消肿。
不过既然奚翎不想, 他也就没再随直觉进行安抚,先解释起当初的事情。
和从小矫健且有着突出智力水平的霍斯祎不同, 霍斯瑞天生体弱多病, 和早夭的大哥一样有着严重的心脏问题, 不同的是他的智力更普通些。
当然, 霍老夫人作为一个为保住孩子近乎疯狂的母亲,她只希望霍斯瑞能健康地活下去,但霍斯瑞在面对母亲毫无底线的溺爱和父亲眼底直白的失望时,他本就畸形的一颗心变得越发扭曲。
躺在病床艰难咳喘时,就会对健康的霍斯祎嫉妒极了,母亲告诉他霍斯祎只是一个顶替他大哥名头的私生子,一个没资格和他竞争的下等人,只要他健康地活下去,霍家的一切都只会是他的。
然而这样的话语却让他更加嫉妒得发疯,一个出身卑贱的私生子却能活得如此舒心惬意,凭什么?
他希望霍斯祎也尝尝自己这般缠|绵病榻的痛苦滋味,事实上是霍斯祎身子骨强健,即便被母亲惩罚也很少生病。
所以后来就变成不生病不停止,不过很可惜的是,霍斯祎从小就有着一张冰块脸,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情绪,不论是泡进冰水里整夜高烧,还是滚下楼梯摔断了腿,他最多只会惨白着一张脸双目紧闭。
霍斯瑞想从他的痛苦中获得一丝宽慰的愿望总是难以达成,直到他发现霍斯祎跟着祖父从疗养院回来后,会在静谧无人的角落静静出神。
那是他第一次在霍斯祎的脸上看到笑容,黯淡的眼底有了一抹微光。
发现这一点的霍斯瑞也笑了,直觉告诉他终于可以让霍斯祎感受自己的痛苦了。
奚翎打电话之前的一段时间,霍斯祎的竹蜻蜓意外消失。
那枚竹蜻蜓他一直带在身边,看到它,他就能想起奚翎那张灿烂明媚的笑脸,他会觉得生活从未有过的轻快自在。
结果他的竹蜻蜓就这样突然凭空消失,没有人承认,定期转动的监控也没有拍到,这让他更确定“凶手”,但也知道他对此无能为力。
霍斯祎重新恢复沉郁,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但很显然霍斯瑞为达目的决不罢休。
霍斯祎放学进门,刚好看到霍斯瑞站在地毯上用脚碾踩着什么,见他来了还笑着说:“哥哥,竹蜻蜓果然很好玩。”
霍斯祎明知对方是为了激怒自己,但当时他年纪太小还是被对方轻易激怒。
事实上霍斯瑞踩在脚底的不是奚翎亲手给他做的,他因此被惩罚,奚翎从电话另一端听到的那一声“别来烦我”就是霍斯瑞让保姆转达的结果。
奚翎听完都惊了:“怎么会有这么坏的小孩?!”
霍斯祎静默了片刻:“当年让禹家将你卖掉,也是他的主意。”
“抱歉,如果不是因为我,你……”
奚翎闻言顾不上震惊,一下将人抱紧:“你不要道歉,加害者是霍斯瑞!”
“而且……离开禹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奚翎苦笑一下,“其实我以前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禹家将我卖进城里,我也没机会接受义务教育然后上大学。”
奚家虽然也很烂,但的确将他带出了大山。
至于霍斯瑞,奚翎觉得坏已经不足以形容对方,霍斯瑞的年龄只比他大一点,十七年前就促成一桩人口贩卖……最可怕的是身边的大人还真就帮他实现了。
这对母子实在恶毒得叫人胆寒……
思及此奚翎更加用力地收紧怀抱,鼻腔酸得不行:“我们还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难兄难弟。”
幸福来得太突然,霍斯祎沉浸在奚翎的温暖怀抱中,听着前半句“一对”、“天造地设”嘴角正不自觉上扬,就听到几乎让他过敏的“兄”“弟”二字。
霍斯祎艰难地将奚翎的怀抱推开,一字一顿地认真否定道:“我们,不是兄弟。”
奚翎:“……”这种事情,你倒是很较真。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将下一句问了出来:“不是兄弟,是什么?”
他不确定这一次自己是否算是濒死,但他清楚一点,得知自己可能死亡没有失去霍斯祎来得可怕,不论是深埋记忆深处那个幼小缺爱的自己,还是已经不畏风雨坦然面对一切的硬骨头。
他穷过富过颠沛流离过,甚至还死过不止一次,唯独没这样被人毫无保留的爱过。
奚翎抬起潮润的眸子直直看向霍斯祎,只见男人眸光微滞继而蹙起冷峻的眉头:“之前是我情感缺失造成的误区,我从没想过和你做兄弟。”
很显然,霍斯祎并没有理解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不是兄弟是什么?”和“不是兄弟,是什么?”完全是两个意思。
奚翎:“……”
奚翎敛住微嘟起的嘴巴,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用微不可察的气音咕哝道:“真的只是情感缺失吗?”
“什么?”霍斯祎没听清。
奚翎又补了一个更小声的“大傻子”才扯了扯唇:“没什么,我饿了。”
昏迷七天一直在输营养液,虽然可以维系身体运转,但腹中空空的滋味他很难受,之前觉得先把事情讲清楚比较重要,现在感觉还是先吃饭吧。
霍斯祎还握着奚翎的手倔强重复着“不是兄弟”,如果奚翎不是当事人都要怜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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