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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萧太后一挥大氅,长身而起道:“再将本宫的凤字营拨一万予二位将军,本宫希望你二人能在九天内踏平锦州,然后迂回天门关,届时再与本宫合围卢森宝的一万骠骑军。”
“这……”
哪怕是拓跋宏听完萧太后这般大胆的分兵安排,都怔愣当场。
拓跋宏嘴角泛起一抹苦涩道:“太后,凤字营拨出一万之后,您只余一万人马,届时若遇上卢森宝,恐一战击溃,别说缠住他们十天时间,便是一天都难啊……”
其实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一旦萧太后没能缠住卢森宝,那么他和言褚就成了孤军深入,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太后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道:“之所以你们觉得困难,那是因为你们只看到明面上的军力差距,却没有考虑到暗地里的战力。”
言褚一愣道:“暗地里的战力?”
拓跋宏也是一头雾水。
却见萧太后抬手指向脚下的茫茫山川,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风姿道:“二位将军觉得这绵延千里的百夷山如何?”
言褚环顾了一圈脚下茫茫的云雾道:“百夷山一直便是横亘在大黎与大梁之间的一道天堑,山高,峰险,间且随地可见瘴气和沼泽,所以末将觉得这百夷山是个险地。”
拓跋宏却比他思考得更多,道:“莫非太后是想将那卢森宝引入百夷山,然后借百夷山之险,来同骠骑军周旋?”
萧太后微微颔首道:“不错。”
拓跋宏皱眉道:“可卢森宝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怎么可能会犯诱敌深入这等低级错误呢?”
萧太后双手负后,远眺对面的天门关道:“等闲时候,卢森宝固然不会犯错,但假如本宫给他一个能活捉本宫的机会呢?你道那卢森宝会不会犯错?”
“嘶!”
言褚和拓跋宏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副震撼和由衷的敬意。
敢以身犯险,诱敌深入,恐怕放眼整个天下,也就只有他们大梁的萧太后才会去做了。
拓跋宏深吸一口长气道:“这么做委实太过冒险了。”
言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然而萧太后却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富贵险中求,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二位将军若心存顾虑,可以等本宫将那卢森宝和一万骠骑军引出天门关,再拔营北上。”
两人连忙俯首道:“不敢。”
见状,萧太后微微侧目,斜瞥了两人一记,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道:“那么十日之后,本宫就在天门关静候二位将军的佳音了。”
大黎王都,火药炼制局。
袁初焕已经将徐忠绘制的一张燧发枪草图反反复复看了不下八遍。
直至看到第九遍时,袁初焕突然指着草图的两个位置道,“妙啊,徐检司,这里应该分别是触发点和装填弓弩处吧?”
徐忠点点头道:“没错,但我更喜欢叫它们扳机和膛口。”
闻言,袁初焕摸了摸后脑,嗫嚅一声道:“那个……徐检司,老夫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老夫有点不解,用这个弹射装置弹出弩箭,似乎也并没有比人力强上多少吧?这样……真的能将弩箭弹出两里外么?”
此时袁初焕的表现,像极了班上发现老师板书有误的小学生,忐忑中又怀着一丝追求真理的勇气。
徐忠哑然失笑道:“袁尚书今后若是有何疑点,但说无妨,小子可不是那种喜欢一言堂的官僚军阀,何况在炼制局你老才是一把手。”
袁初焕无奈一笑道:“徐检司莫要取笑老夫了,你我都知道,陛下组建这个炼制局主要是方便徐检司你行事,而老夫这个监事不过就是替徐检司你打掩护罢了。”
这一点徐忠自然清楚,他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而是指着草图上的燧石、药池以及膛口道:“如果我在这里装上足够数量的火药,以燧石击发火星引燃,再于膛口填装拇指大小的铁珠,袁尚书觉得如何?”
听到这,袁初焕先是一怔,旋即眼前一亮道:“徐检司的意思,是用火药爆破做拉弓的劲道,然后推动比木质弩箭更硬实的铁珠。妙啊,这样一来,劲道和杀伤物都提升了,射程确实有可能提升数倍。”
袁初焕越说越激动,后面更是盯着徐忠就像是在看一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一般,道:“徐检司,你简直就是一个绝顶天才,老夫对你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敢问徐检司,可还收徒?”
迎着袁初焕那满脸纯真的表情,徐忠真的不忍心拒绝。
只是拜托啊大爷,你孙女都跟我一般大了,要我收你做徒弟,这个合适吗?
而袁初焕见徐忠没有拒绝,还以为徐忠是默许了。
当下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到徐忠面前,单膝跪地道:“师傅请喝茶!”
徐中一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让一个花甲老人给自己磕头敬茶显然不妥。
“袁尚书快快起身,你老这样岂不是在折小子的寿嘛。”
徐忠正要扶住袁初焕的双肘,将他托起。
突然,炼制局议事堂大门被人“蓬”地一声用力推开。
旋即便见袁莹莹如一阵风般闯了进来,恰好瞅见这一幕,俏目圆睁,三尸神暴跳,怒喝道:“姓徐的,快放开我阿翁,有事冲本姑娘来!”
没等徐忠答话,却是袁初焕瞪了袁莹莹一眼,不悦道:“莹莹,怎么跟徐检司说话呢?从今天开始,徐检司就是阿翁的师傅,你应该称呼他为祖师爷。”
一句话顿时让原本张牙舞爪的袁莹莹呆愣当场。
徐忠有些幸灾乐祸地瞥了眼仿佛石化了般的袁莹莹,干咳一声道:“那个,袁尚书,今后在火器方面有任何问题只管向小子讨教即可,至于拜师嘛……就不必了吧。”
“不不,礼数不能废!”
袁初焕当初在朝堂与徐忠据理力争的那股犟劲明显又犯了,郑重其事道:“所谓学者无分先后,知识渊博者尽可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