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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没觉得许显纯会向西城千户所的李藩这么好揉捏。
他来的时候,甚至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厮杀一场的准备,如果要流血死人的话,他也不一点都不奇怪。
许显纯凶名在外,魏忠贤手下的党羽,被京城百姓总结了一下,有“五虎五彪悍十孩儿四十孙”。
五虎是以崔呈秀为首的五个文臣,算是魏忠贤的谋士,为其出谋划策,而五彪,则是以田尔耕为首的五个武将,许显纯位列五彪之一。
至于十孩儿四十孙,那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干孙子中的恶名赫赫者,不是在宫中任事,就是在东厂里为虎作伥。例如净军的刘朝,就是魏忠贤的干孙,只不过魏忠贤大红大紫之后,拜在他门下的干儿子干孙子不计其数,只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有多少了。
如果皇帝要拉清单,对付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毫无疑问,这五虎五彪十孩儿四十孙什么的,绝对都是名字在这清单之上,许显纯看到江晚送进来的朱由检的帖子的时候,心里应该是相当的清楚。
如果皇帝的人找到他家里来了,那么,他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才有了谋求自杀一说,希望能保全自己的家小,毕竟按他自己的想法来说,或许自己跟随魏忠贤,也祸害了不少人,死罪大抵是逃不掉的,但是,罪名也没大到族诛的地步。
江晚也不清楚,在历史上,朱由检清算阉党的时候,下手到底有没有这么狠辣,不过,有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他绝对不会替朱由检下这个决定。
“上个辞呈吧,然后在府里待罪!”
江晚轻轻的说道:“我的人会在这里陪着你,至于上意如何,那就看你的运气了!”
许显纯脸色没多大的变化,或者说,当最后一丝侥幸都没有了之后,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这个结局。
江晚的人将许家大门紧闭起来,许家上下所有人,都被看押了起来,留下部分人手看守此处,他带着其他人,马不停蹄的朝着锦衣卫指挥同知崔应元的宅子而去。
至于让许显纯戴罪立功什么的,他想都没想过这事情,对方能老实的服罪,就已经算上态度很端正了,戴罪立功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他。
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等到赶到崔应元的宅子的时候,已经有一队一队的锦衣卫在附近守卫了,而看到江晚的人手接近,对方几乎连喝问都没有,直接就是飞来了一阵箭雨。
猝不及防之下,冲在最前头的江晚手下,被射倒了好几个。
而弩箭和火铳声,也随即响了起来,仅仅一个照面,双方就各有损伤。
而崔府的大门,也霍然打开,一群一群手持兵器的崔府家将,也冲了出来。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听雨楼的人掩护着江晚,边打边走,但是,对面的锦衣卫显然早有准备,人数也比听雨楼的人手要多,而江晚显然没料到在这里会是这一个局面,他开始有些后悔,刚刚还留了不少人手在许显纯那里了。
“先生,先退回去,他们人多!”
崔宅门口一条长街的两边,或是民居,或是店铺,此刻都不断的有人从里面冲出来,整整一条长街,此刻倒是都是厮杀和惨叫的声音。
“退哪里去!”
江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指着视线内的一处高楼:“都往那里冲,在那里抵挡一阵,很快就有援兵到来!”
“轰隆!”一声巨大的声响,被紧紧关闭着的大门被听雨楼的人撞开来,原本趴在窗户和栏杆上看热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惊叫,忙不择路的朝着后面跑去。
“都退进来!”江晚大声的喊道:“所有火铳手和弓弩手,全部上二楼,掩护外面的兄弟撤退,死了的兄弟不要管他们了,还能动的,叫他们全部往在这里来!”
街头,街尾,街道中间,到处都是人影晃动,到处都是敌人,听雨楼上上下下已经被包围在这里,此刻,这一座高楼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如果进不来,留在外面的人,只能是死路一条。
火铳声在江晚的头顶响了起来,伴随着弩箭的机簧声和弩箭飞出去的尖锐的“嗖嗖”声,黑暗之中,顿时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追杀着听雨楼的残兵而来的敌人,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苏越,王德胜,就是现在!带你们的人冲出去,接应外面的人!”
随着江晚的命令,十几个眼睛都杀红了的少年,拎着手中的武器应声而出,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外面惨叫声中,突然一阵大哗,而这些少年势如猛虎般冲进人群,等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造成了一片混乱。
“走!”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带头掉头就朝着高楼退了回去,少年们心意相通,纷纷奋力又砍杀了几刀,然后掉头就跑。
外面的敌人齐齐愣了一愣,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也要跟着冲上去的时候,刚刚安静下来的火铳声,又响了起来。
高楼门前,又倒下了七八具尸体。
敌人齐刷刷的退了黑暗当中,火铳声也停息了下来。
江晚看着退回来的手下,脸色一片铁青,这一波反击,接应回来了十几人,没有进来的,大概永远都不会进来了!
“楼上火铳手弓弩手戒备,立刻堵上大门,把好门户,每一个窗户至少两个人把守!”江晚大声的喊道:“剩下的人,去几个将受伤的放到后面的桌子上,立刻救治!”
后面传来的惊叫声,一直都没有停息,此刻看到一个个血糊糊的人被放在桌上,那惊叫声几乎响彻云霄了。
“都给我安静,否则视为叛逆内应!”江晚回过头厉声喝道:“这里谁管事,管事的人给我滚出来!”
几个少年提着犹自还在滴血的刀,朝着人群中而去,惊叫声戛然而止。
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人,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小的周昆,是群玉楼的管事!”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晚:“诸位好汉,咱们群玉楼是老老实实的买卖人,和什么叛逆不叛逆的,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