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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花里胡哨都是纸老虎。
问题是,当这股力量没有到彻底碾压对方的时候,如何的将自己的力量合理的使用,就成了一个技术活,成了一个取胜的关键了。
当两群杂乱无章的人群挥舞着石头棍棒进行着生死搏杀的时候,阵型的出现,让胜利的天平出现了偏斜,此后几千年,在战争中出现了各种的阵型,相生相克,辅助配合,都是为了唯一的一个目的——取得胜利。
在武器甲胄俱全的情况下,阵型使用的熟练程度,士兵的服从程度,实际上在战阵的作战中已经取得胜利的关键了,在明军和鞑虏的作战中,不是没有涌现出这几种条件都具备的军队,而无一例外的,这些军队在面对鞑虏的时候,都取得了不俗的战果。
除非鞑虏的力量,远远胜于这样的明军的力量,不然的话,鞑虏几乎很难占到便宜。
但是,这样的明军毕竟是少数,而大部分缺乏重甲和骑兵的明军,不得不依托坚固的城墙军堡来抵挡鞑虏骑兵的冲击,经过多次交战,这几乎变成了明军和鞑虏作战的常态。
除非万不得已,明军是尽可能的避免大队的兵马和鞑虏的大队兵马进行野战,直到现在。
数万明军,排成阵列,主动的进攻鞑虏的大营,除了让所有人都感觉有些扬眉吐气以外,几乎没多少人意识到,实际上,他们今天的行为在大明和后金的这场战争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如果说以前后金一直都是保持着对大明的攻势的话,那么,从今天以后,不再是了。
左翼的主力军团也开始动了,他们的推进遭到了鞑虏对面骑兵的阻拦,大量的骑兵重复着江晚曾经在镇江堡之战中看到的那一幕。
试探,袭扰,冲击,然后被反击,击溃,然后他们撤退,换上一支新的兵马,重复着这个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士兵的生命就仿佛炉膛里的木柴,一根根的被点燃,然后消失,激烈无比的战场上,每时每刻都在有无数的人死去,无数的人伤残,这些人有鞑虏,有明军,有征战多年的悍卒,也有初上战场的新兵。
整个战场就好像一座巨大的炉膛,一批批的木柴送进来,然后被点燃烧得干干净净,一批批新的木柴又被补充了进来。
木柴是没有思想的,拿着木柴将他们放进炉膛里的那只手的主人,才有思想。
江晚放下手里的千里镜,揉了揉眼睛。
战场上的时间,过得比他想象当中的要慢多了,从第一个进攻的鞑虏射出的第一支落在明军头上的箭支到现在,最多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他却是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而他这么长的时间里,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主帅的所在。
他不知道,皇太极真是被刚刚开战的时候那一场炮战吓到了,帅旗虽然依然屹立在后金的大营里,但是,他本人和身边的重臣,却是已经远离了帅旗,转移到了既能俯瞰战场又很难被明军发现的一处丘陵上。
这也是江晚的千里镜在敌人的帅旗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发现疑似敌方主帅的所在。
不是他江晚无能,实在是鞑虏太狡猾了。
他不知道,一群射程能打六七里还打得那么精准的大炮对皇太极造成了什么样的震撼,这还是他收着点用了,不然的话,按照这批速射炮正式送上战场之前的试射数据,最远的炮弹能落到十里开外。
即使是在他看来的这种射程的散弹毫无准头可言,但是,以他眼下拥有的速射炮的数量和射速,炮弹还真是可以短时间覆盖很大的一片区域的,在被覆盖的区域里,如果想要存活下来,那纯粹就看运气和天意了,个人的努力挣扎是毫无意义的。
“快点快点!”
身后的哨子声响了起来,冯长信大声的喊着自己的同伴,坑道了所有的人从木板的间歇里爬了出来,朝着哨子响起的地方跑了去,冯长信一边跑,一边叫着自己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漫长蔓延的坑道里,无数的人影和他们一样,正纷纷的从坑道里爬出来。
“都跟着我,别走散了!”他大声的喊道,“进队,进队……”
后备兵在集合,冯长信不知道前面打得怎么样了,但是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开战小半个时辰,连他们这些新兵都要准备上了,前面这是打得多凶啊?
远处的火铳声连绵成了一片,几乎听不到停歇的时候,东边是这样,西边也是这样,唯独他们的正前方,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身后大营里的火炮,也仿佛是休息了一样,有一阵没一阵地发射着,完全不复开战时候的威猛。
“长矛队,长矛队!”
有军官大声的在前面喊着,一对对长矛兵在他的面前集结成形,冯长信也带着自己的小队加入了进去,他身边的小队副左右顾盼着,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一样。
“没有火铳兵,没有盾牌手……”
小队副的脸色有些难看,嘴里嘟嘟囔囔的,在嘈杂的队列里,这声音微不可闻,但是冯长信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有问题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关乎着性命的事情,他紧张一点似乎也情有可原。
“有问题啊!”小队副轻松说道:“靠长矛阵杀敌么,反正我是没经过这种打法,鞑虏的战马冲劲可大了,要没火铳兵拦着他们,咱们挡不住的!”
“吗的!”
冯长信脸色一下就黑了,本来他和他的小队在队伍中间,但是前面的军官将整个长矛兵阵列一分为二,他和他的小队一下就成了第二排的了。
小队副的脸色也变得煞白,此刻已经不用他解释,冯长信也知道自己和自己的这个小队的位置意味着什么了。
“都别怂啊!”他嘶哑着身影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要死也得站着死,按照操练上说的来,谁也别想跑,后面有督战队,还有军情司的人呢,谁要是跑了,一家老小的好日子就没有了!”
“谁死还说不一定呢!”
有人狠狠地说了一声,将胸膛挺得高高的:“鞑子也是人,就算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哨子声响了起来,冯长信侧耳听着,那是就地休息待命的命令,战场上喊叫声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各种哨声,锣鼓声,甚至旗号的意思,是每一个军官都要死死记在心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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