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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前。
“夏侯充,你可还有什么遗愿?若今日不说,日后或许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曹昂看着旁边的夏侯充,想着自己要交代给他的事情危险重重,一旦事情暴露,极有可能让他成为自己的挡箭牌赴死之后,心中也生出了几分愧疚。
尽管一开始夏侯充心中还是满脸坦荡,大有慷慨赴死之心,可看到曹昂认真的面容之后,还是有了一些迟疑。
“回禀公子,末将有一妹唤做轻衣。”
听到这里,曹昂也是点了点头,这夏侯轻衣他之前就听夏侯惇说起过,此时自然知晓。
“轻衣也是本公子少时的玩伴,后来听说过继给了谯县夏侯家,你可是担心她。”
听到这里,夏侯充脸上也是露出了浓浓担忧,随即便缓缓开口起来。
“不瞒公子,我这个妹妹原本也是生性活泼,可自从过继之后,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往后更是大病一场,再也记不清任何事情。”
“原本她既已过继过去,末将本不该插手,可听闻近几年随着谯县夏侯家没落,她竟沦落到为别人奴婢!”
“末将和父亲实在是担心轻衣,若是末将当真不幸战死,还请公子能为我照顾轻衣。”
……
夏侯充的话语此时突然发现在这曹昂的脑海之中,让他整个人当即就是一愣。
眼前这个侍女,竟然就是夏侯惇的妹妹,夏侯充的妹妹夏侯轻衣!
不可能这么巧合!
很快曹昂便看出来了这绝非是巧合,当即就明白或许这夏侯轻衣被挑选到自己身边,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轻衣,你可还记得本公子?”
尽管之前听夏侯充说这夏侯轻衣过继之后,便已经失去了很多记忆,就连自己父亲和兄长都不认识了,可此时曹昂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
而听到这样的询问之后,夏侯轻衣当即也是点了点头。
“奴婢自然记得公子,数年前曹太尉归葬谯县,人群之中奴婢远远见过公子模样。”
在听到这夏侯轻衣还记得自己之后,曹昂的脸上当即就露出了激动之色,只不过真正听到对方的话语说完,那原本脸上的激动当即也是冷却了不少。
“仅此而已?”
见这夏侯轻衣仅仅只记得这些,曹昂也是颇有几分失望。
“少时你时常随我左右游玩,当初本公子顽劣,曾用火伤及过你的手臂,到现在你的左手肩头的位置,应该还有一道小疤痕呢!”
说完之后,这曹昂一把就抓住了这正在为自己搓澡的夏侯轻衣,看了一眼她那被卷起来的衣袖。
在这夏侯轻衣一声娇羞的惊呼之中,曹昂的的确确也是看到了在对方的胳膊之上还有一道小小的烧伤。
只不过此时他目光却并未放在对方胳膊的烧伤之上,而是看向了这一大片胳膊。
这柔嫩白皙的玉璧之上,竟然还有不少红肿,看这个样子像是不久之前曾被人殴打过一般!
眼见曹昂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手臂,那夏侯轻衣此时也是颇有几分刚烈,连忙把手臂收了回来,随即更是提醒了一句。
“公子请自重。”
说完之后,这夏侯轻衣便打算继续为曹昂搓澡沐浴。
可此时的曹昂似乎已经没了兴致一般,当即就冷声询问了一句。
“你手臂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听到如此询问之后,夏侯轻衣当即就是一愣,这才知晓原来自己是误会这个公子了,方才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臂,竟是为了这件事情。
“奴婢错怪公子,还请公子降罪!这是不久之前奴婢摔了一跤的旧伤,直到现在还没有痊愈,不过公子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奴婢照顾公子!”
曹昂虽说算不上多智之人,不过却也并不傻,自然清楚这样的红肿绝对不可能是摔伤。
不过此时听到夏侯轻衣不愿意多说此时,他也没有强行逼问,而是随意地开口询问了起来。
“谯县夏侯家曾经也是大户,虽说没落不过也还有土地,为何你竟还要出来抛头露面为奴为婢?”
如此话语说出,那夏侯轻衣似乎也并未没有察觉到曹昂脸色的变化,依旧为他解释道。
“谯县夏侯家已经没落数年,府中还有不少人需要养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奴婢去年就已经开始在谯县王家为奴补贴家用,若非是被曹安民将军挑选中照顾公子,眼下奴婢应该还在王家呢。”
听到如此话语之后,曹昂眼中也闪过了几分异光。
“谯县夏侯家和夏侯渊夏侯惇两家关系密切,现在这两位将军在父亲身边大权在握,就算是再不济也可投靠这两家,为何要给别人为奴为婢呢?”
在这样的话语说出之后,那夏侯轻衣当即就低下了头。
“公子有所不知,夏侯家已经分家,如今另外两家都节节高升,只有谯县夏侯家一直都在没落,虽说是一家人,可又怎么好意思去求他们照顾呢。”
一语说出,曹昂当即就露出了不屑之色。
“哼!好一个不好意思!宁愿让自家的女儿去给外人为婢,却也不想让亲戚关照,究竟是不好意思,还是根本没有把你当一回事?”
直到现在,曹昂才明白为何夏侯惇夏侯充提及这夏侯轻衣的时候总会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没有想到这夏侯轻衣竟还经历着这些事情!
“好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本公子,想来也累着了,去把曹安民叫来,然后自己去马车内休息一会吧。”
听到这样的吩咐之后,夏侯轻衣当即就明白这曹昂是有事情要和曹安民交代,此时也不敢多说其他,随即便匆匆离去了。
没过多久,只见曹安民也是亦步亦趋而来。
“公子,你有事找我?”
曹安民和曹昂虽说是主仆,不过彼此关系也远非寻常人能比,无人之时说话自然也没有那样拘谨。
曹昂见这曹安民到来,此时也问出了心中疑惑。
“这夏侯轻衣,究竟是谁安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