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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躬身施了一礼,对两位才人说道:“除了这些宫女承认他们之前说谎之外,帮着你们说话的这些宫女很快让他们进行了现场指认,可指认出来的结果千差万别。
刚刚发生的事,而且就在眼前指认,居然能说出各不一样的现场指认来,就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在说谎。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找陛下身边的侍从调查了,他们当时应该已经看到了你们落水时的情况。
我希望在事情真相送来之前,你们能如实陈述。
如果真相送来前你们承认你们的错误,坦白真正的事情经过,那么在处罚上本官会考虑重新,否则你们可要倒大霉的,不要怪我没有提醒在前面。”
金慧真和阿蕾吉都是心头一凛,对了,当时现场很乱,一直到邵成章高声喝斥他们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皇帝他们已经到了。
但是皇帝什么时候到的她们并不知道,那会不会皇帝的侍卫已经看到了现场情况?如果是这样,她们却还在这胡搅蛮缠,颠倒黑白的话,那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让她们俩就这么承认,她们又不甘心,假如皇帝的侍卫和宫女宦官并没有看到呢,那她们还有机会把水搅浑,即便整不到承庆宫主,她们也可以因为案情无法查清,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她们决定顽抗到底,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就看她们的造化了。
所以两人依旧坚持说是承庆宫主把金慧真推入水中,然后自己掉下去的。
恰好这时先去调查取证的大宗正寺侍卫回来了,他们将几份证词递给了幸子。
幸子拿过来看了一眼之后,点点头,将两份证词递给了金惠珍和阿蕾吉,说道:“瞧瞧吧,这就是真相。”
金慧真和阿蕾吉接过了证词一看,顿时脸色惨白。
因为两个证词都证实当时他们到池塘边时,金慧真还在岸上,正在踩承庆宫主的手,被承庆宫主另一只手扯住腿扯落池塘,然后宫女跳下去救金慧真,大叫着要把承庆宫主淹死。
两份侍卫证词清楚的证实金慧真不是被承庆宫主推下去的,因为承庆宫主落水的时候,金慧真还在岸上,还踩了承庆宫主的手,是被承庆宫主扯落水中的。
这与之前他们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他们的说法是承庆宫主把金惠珍推落水,自己站立不稳也跟着落水,根本没有承庆宫主先落水,再把金慧真扯落水中的细节。
幸子冷冷的声音对金慧真和阿蕾吉说道:“你们两个还想继续顽抗到底,拒不承认真实的事情经过吗?
若是那样,本官只能依靠宫规作出裁决,案子裁判结果将会提交给皇帝陛下做出最终定夺。”
金慧真和阿蕾吉再也无法抵赖,事到如今,她们只能想办法寻求好一点的结果了。
阿蕾吉哭着说道:“幸子大人,我错了,我不该让人把承庆宫主扔到水里去,是金慧真才人告诉我说承庆宫主想成为皇帝的嫔妃,这让我很生气,我不喜欢其他女人来跟我争抢皇帝。
现在皇帝有的嫔妃我忍了,但是再有来我忍不了,所以一气之下就把她扔到池塘了。
我知道那池塘的水很浅,淹不死人的,本来只想教训她一顿,没想到事情闹得那么大。”
金慧真也苦着脸对幸子说道:“幸子大人,我也承认我说谎了,当时是阿蕾吉下令让宫女把她扔到池塘里去的。
她要爬上岸时,我不小心踩了她的手,结果她就把我扯下水去了。”
事到如今她还想避重就轻,说成自己踩她的手是不小心。
幸子冷笑,对金慧真说道:“你如果避重就轻,还想为你的行为辩解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会把你的坦白一笔勾销的。
因为你要坦白就必须彻底,不能说一半留一半,或者故意掩盖你的罪行,要知道当时现场可有那么多人承认他们说了谎话的。
那些宫女已经把细节说清楚了,就是你先前故意踩了承庆宫主的手的,可不是不小心踩到的,你确定你还要坚持这种说法吗?”
金慧真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个细节还是被幸子给抠了出来。无法再行狡辩。
只能说道:“好吧,我当时很生气,所以故意踩了她的手,我没想到她这么歹毒,居然把我扯下水。
我知道那个池塘并不深,就算她落水也不会死的,所以才这么做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幸子满意的书吏把两个人的口供拿来给两人签字画押,随后说道:“你们退下吧,回宫等待处理结果。”
因为大宗正寺调查清楚真相之后,拿出处理意见要报皇帝最终裁决。
毕竟处罚的是他的女人,最终该怎么处罚得由皇帝说了算。
金慧真和阿蕾吉与朱德妃辞别之后,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朱德妃叹息了一声,对幸子说道:“幸亏有皇帝的侍卫看见了,否则这两个人只怕抵死不认的。”
幸子笑了,低声对朱德妃说道:“德妃娘娘,其实我骗了她们,我派人去调查的时候就说了,假如官家的侍卫或者宫女、宦官看见了金慧真落水的经过,那就太好了。
假如没有看见,就让他们伪造两份证词,拿过来讹一下金慧真和阿蕾吉,并且要把假的证词放在真的证词上面。
所以刚才大宗正寺的书吏朝我使了眼色。我就知道当时陛下身边的人其实没有看见落水的经过。
他们已经伪造了两份证词,是按那些宫女们当时作证的事情经过来描绘的。
于是我把假的证词拿来讹诈了两位才人,她们果然就吐露了真话,做出了有罪供述。”
朱德妃扑哧一声笑了,指着幸子说道:“你个古灵精怪,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
幸子吐了吐舌头,说道:“为了查询案情,官家说了,要善于动脑,所以不得已我才有此下策,不过好在拿到了真相,那两份假供词当然不会作为证据使用的。”
这时任熙贞和承庆宫主过来向幸子道谢,幸子查出了事情真相,让承庆宫主洗脱了冤屈,这让她们母女非常感激。
幸子安慰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先回去,然后幸子先回到大宗正寺,查看了之前大宗正寺处理类似案件的判例,又与下属一起讨论。
最终拿出了拟判意见,这才拿着口供和判词去拜见皇帝。
很快赵桓便召见了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