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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车祸到住院，厉斯尧一直没出现过，而时卿也知道，比起她，在他心里秦薇更重要吧。
她望着窗外，眼眶发涩。
她是该放下了。
夜深，守在门外的保镖看到一道身影走来，倏然一怔，“厉总？”
厉斯尧点头，声音闷哑，“她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呢？”
“夫人跟孩子都没事。”
厉斯尧止步在门外，从窗口看进去，良久，他推开门。
时卿睡得很沉，没有被惊动。
厉斯尧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拉起被角盖住她露在被子而外冰凉的手，随即轻轻握住，焐热她的手。
他凝视着睡着的脸庞，声音很轻，“时卿，对不起。”
厉斯尧在病房待到凌晨五点半，才出来，他跟保镖说，“别说我来过。”
保镖怔住，但也只能点头。
他走到电梯前，接到凌睿的电话，凌睿说，“厉总，我已经逼供了那辆肇车车主，不过您可能要做好心里准备。”
厉斯尧目光如同窗外的夜色，浓稠，暗晦，“你说。”
“对方供出，是秦小姐…”
厉斯尧在电梯里沉默了很久，他不出声，凌睿也不敢多说，直至他从电梯走出来，“我在问清楚秦薇之前，你先想办法瞒过我母亲。”
挂了电话，他走向另一栋住院部。
秦薇没睡，在等他，看到他回来，她委屈，“阿尧，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晚上。”
“时卿出车祸了，我过去陪她。”
听到这话，秦薇放在被子里的手拧紧，“那她…没事吧？”
厉斯尧坐在陪护椅上，审视着她，“秦薇，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秦薇脸色微变，不着痕迹，“阿尧，你是在怀疑我吗？”
他说，“不是怀疑，是肇事司机已经供出了你。”
秦薇瑟缩。
没想到这么快就瞒不住了！
她低声抽泣，“是我做的，我嫉妒时卿。阿尧，是她抢走了你！当初如果不是我出事故，她怎么会成为你的妻子呢！”
厉斯尧倒抽一口凉气，神色清冷，“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知道！”
秦薇拉住他，“阿尧，你知道这六年我过得有多惨吗？暗无天日，我差点以为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每日每夜都在为了你苦苦撑着。”
“阿尧，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宁愿不做手术，我倒不如在六年前的那场意外里死掉。”
“你先冷静些。”厉斯尧起身，扶正她身子坐回床上，“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但你别再动她。”
秦薇瞳孔一缩，他居然已经开始担心时卿那贱人的安危了吗？
她暗暗咬唇，“那你会跟她离婚吗？”
厉斯尧迟疑，倒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秦薇抱住他，“阿尧，我只有你了，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厉斯尧没推开她，视线掠过她头顶凝视漆黑的窗外，略显敷衍地嗯了声。
听到他的回答，秦薇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六年前，时卿不是她的对手，现在，时卿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