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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斯尧疾步走到床边,手试探她额头,烫得惊心,“卿卿?”
时卿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听到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提不起一丝力气,眼里只映着一张模糊的轮廓。
知道是厉斯尧,她软绵无力地推他,“不要你管我。”
没多久,她感觉到额头一片冰凉,很舒服,紧接着她被扶起,倚靠在厉斯尧怀里,他轻声哄道,“乖,把药喝了。”
时卿皱了皱眉,“不喝。”
厉斯尧笑了,“不喝我就用嘴喂你。”
她此刻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鬼使神差地张嘴含住那片药,随即喝着递送过来的水吞下去。躺回去后,她能感觉到身旁一直有人守着,用毛巾一遍一遍地替她擦拭脸颊,脖颈。
厉斯尧将她的上衣纽扣解开,时卿摁住他手,迷糊道,“不…不可以。”
他没忍住,低哑地笑出声,“想什么呢,我只是帮你擦身子。”
“骗人…厉斯尧,你混蛋。”
见她都烧迷糊了还不忘骂他,厉斯尧噙住她唇,“乖一点,卿卿。”
眼前景色乍现,雪色肌肤白里透红,一对圆润饱满挺立,皮肤也紧致,他拧干湿毛巾,眼底没有任何欲念杂想,动作轻柔地擦拭着。
后半夜厉斯尧几乎没睡,用体温计给她量了一遍,看到体温恢复正常,也退烧了,他替她掖好被子,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窗外泛起一片鱼肚白,时卿缓缓睁眼,头似乎也没那么昏沉了,她瞥到床边一抹身影,蓦地怔住。
厉斯尧靠在床边,胸膛随着呼吸涨落起伏,他俊朗清淡的面容多了一丝疲态,眉头依旧皱着,睡得并不安稳。
时卿心情复杂,知道昨晚那并不是梦,是他在照顾自己,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抵消他做的事情。
她掀起被子起身,没看床底,踢翻了水盆,动静也将厉斯尧惊醒。
厉斯尧起身扶住她,低头,用额头贴上,试探她温度,声音暗哑,“没再烧了。”
时卿将他推开,“我要回去。”
他一把扯她回怀里,横抱出门,“吃完早餐再回去。”
“你是不是有毛病!厉斯尧,我不会原谅你,你不用假惺惺地对我好!”她没忍住吼出声。
厉斯尧停在楼梯台阶,垂眸看她,她窥见到他眼里的阴郁,黯淡,面庞也消沉几许,沙哑道,“没让你原谅。”
时卿揪住他衣襟,“打巴掌再给颗枣,你什么意思,哄小孩玩呢?厉斯尧,我无法忘记那天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还有,你别让我逼死你那位心上人。”
话音刚落,厉斯尧将她放在椅子上,俯身,环她在臂内,“我的心上人是谁?”
时卿嗤笑,“跟我装是吗?”
厉斯尧看着她,“你认为是秦薇,那是你自己定夺的,我从未说过。”
“说没说重要吗?”
时卿笑得更冷,“你屡次维护她,相信她,让我难堪的时候呢?你认为她救了你一命,可你也出钱给她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管她吃喝拉撒管多少年了,你是她爹吗?你干脆给她一个家好了,何必还来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