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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的鞭伤恢复起来很慢，走水路最起码不用受颠簸之苦。在梧州城耽误一些时日，现在又转道泸州，看来上山的时间又要向后推迟了。
船上的生活很是枯燥，凤凰一直待在我的门外，无事绝不多说一句话。凤凰的面容和青鸟有几分相似，不过性格却大不同，青鸟外冷内热，凤凰却和她的名字相反内外都冷。
师父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对我寸步不离。
又过了三天身上的伤口开始结痂，我也能到甲板上吹吹风，船行驶在江面上，来往的商船络绎不绝。已是二月下旬虽然空气还有些寒冷，但吹到鼻子里春天的味道却越来越浓，我深呼了一口气，身上依旧有伤口撕裂的疼痛感。
如果这次没有在清风寨遇到鹤卫，我早就死在了那里。前虎后鹤看似威风，实则是两把钢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虎卫忠诚勇猛却效忠皇帝而且还不能离开王城，鹤卫神秘强大，却不能牵涉朝廷政事。见识到了鹤卫的厉害，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身边一直都有鹤卫的影子：青鸟？小兰？知书？小玉和兰香？我到底能够相信谁？
皇帝老子是想告诉我，你的前胸和后背都在我的手掌里，你最好老实点。
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力量。
吹久了江风，身上有了一些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准备返回船舱，转过身看见凤凰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你何时来的？”
凤凰：“有一会了，可能是公子在想什么事情，没有注意到我的脚步声。”
凤凰一身的红装，束身干练，身上没有佩戴武器。
我：“保护我不需要佩戴武器吗？”
凤凰从长靴里拔出一把匕首递给我：“回公子，我一般都是执行秘密任务，长兵器不适合佩戴。”
我接过匕首在手里反复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交还给她。
我：“像你们一般不都是行事低调吗？为何你的装扮如此的…”。我指了指她的衣服。
凤凰：“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我：“很合适，很合适。这次船上你留了几人？”
凤凰：“二十人。”
我：“等船靠了码头，会有新船加入进来，你去安排保卫的工作”。
凤凰：“公子放心”。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凤凰：“公子请问”
我：“如果我现在从这里跳下去，你会怎么做？”
凤凰：“公子为何要跳？”
我没有回答。
凤凰：“我会把公子立刻救起来”。
我看她笑了笑。
我：“这船上是否有酒？”
凤凰：“酒肉都有”。
我：“一会你到船舱里来陪我喝酒，给你的属下送一些，船上湿冷喝点酒暖暖身子”。
酒肉准备好，师傅、凤凰和我对面而坐。
我：“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要那么客套，咱们自酌自饮。”
我连饮三杯，身上的疼痛感稍微缓解了一些。凤凰喝的很少，她端起酒杯细细的品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自从受伤以来滴酒未沾，我并不是有太大的酒瘾，喝酒成了我的一个习惯，可以让我想起一些人，忘掉一些事。接连喝了十几杯我有了一些醉意。
凤凰放下酒杯问我：“公子为何要问刚才那样的问题？我的答案你似乎很不满意。”
师傅问我：“你问了她什么问题？”
我：“师傅，我也可以把这个问题问你一次，我刚才问她：如果我从船上跳下去，你会怎么做？”
师傅：“你为什么要跳下去？我会把你立刻救上来”。
凤凰：“我们两个人了回答一模一样。”
我：“他作为我的师傅，他是我的亲人这么回答没有问题，你作为我的属下这么回答也没有问题。但是你的答案并不是我想要的”。
凤凰：“公子希望我该怎么做？”
我：“我希望得到的回答是，你会和我一起跳下去”。
凤凰喝酒不再说话，她似乎在想我刚才说的话。
两壶酒下肚，我已经醉了，两个人把我扶在床上，我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青鸟来到我的身边我抓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我把手拉到胸前，那只手往外抽了几次，没有抽动，也就任由我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