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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马车离开了别院。缓慢的走在路上，刘福已经回塔楼。
“公子，一会还要委屈你，穿上斗篷，陛下交代过你进宫属绝密。”
“放心公公，我知道规矩。”
马车停在宫门外，我换上斗篷怀里抱着两罐茶叶。随着赵让进入皇宫。路上的规矩我懂，不能随意抬头观看。
随着赵让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前，我在门前等候。
赵让走进去：“禀告陛下人老奴已经带到”。
我走进书房，脱掉斗篷，茶叶交给赵让，便跪下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并没有回答，我跪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以为他没听到“儿臣拜见父皇”。
“行了，我还没聋，不用那么大声，起来吧。”
我起来走到皇帝的身边：“老爹”
“一会父皇一会老爹，哪个是你的真心？”
“不瞒陛下，老爹是真心”。
“说吧，这次来是何事？要钱还是要地？”
“不要钱也不要地，我只要陛下的一道圣旨。”
“哦？圣旨所谓何事？”
“让江南水师，给儿臣开个口子，我用来走私。”
突然皇帝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案：“大胆，你可知走私在南唐可是死罪，而你一个皇子却明知故犯”。
“老爹，为何会和周边诸国中断贸易？”
“这是国策岂是你能明白的？”
“那我试着给爹说一说我对的国策的理解如何？”
“好，你且讲来，说的不对今天我什么都不允你”。
“中断和周边诸国的计策，我不知道是谁献计陛下的，我想这肯定陛下的主意。”
“这国策短时间内或可有些收获，我南唐盛产盐铁茶，中断贸易以后周边诸国会为了国民生计花大价钱从别处购买盐铁，这样可以消耗他们的国力。可是据我所知，最近几年诸国和南唐的战争没有因为国力衰退而较少，反而却战事频频。”
“当一个内部矛盾解决不了的时候，当皇帝的往往会制造一个外部矛盾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就拿楚国来说，楚国国力一直以来弱于南唐，可是这些年并没有因为和南唐中断贸易而出现动乱，反而通过和南唐不断的制造摩擦而凝聚了民心。”
“再说我们南唐，我们南唐地域广阔，跨南北之地，南有楚国，北有戎狄。每每和戎狄有战事，南边楚国必生事端。楚国善于水战，戎狄战马也是天下无敌。我们南唐夹在中间，连年的征战造成国库空前的空虚。北拒戎狄无战马，南拒楚国无战船”。
“而我们南唐，江南原本就是鱼米之乡税赋重地，现在确是一片萧条赤地千里。大片得土地被豪绅贱买，大量的农民沦为佃农。而豪绅却不纳税，导致国库越来越空虚。泸州水灾拿不出赈灾的粮食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把雀舌茶放在陛下的面前：“老爹，您知道这一罐茶叶能换多少粮食吗？”
皇帝把茶叶罐拿在手里打开罐子闻了闻：“好茶”。
“赵让，劳烦你给陛下泡一杯茶”。
赵让拿着茶叶离开，“泡茶？这茶叶不用煮吗？”
“老爹，这是儿臣新创的饮茶方式，您一会品尝一下。”
“好，你接着说，你刚才问我这罐茶叶可以换多少粮食？那我确实不知。”
“回老爹，这一罐茶叶可以在楚国换一船粮食。”
皇帝站了起来，“一船？那可是一千担。”
“这一斤茶叶在我们王城就值三百两黄金。”
“你们知道这次李家从玉剑门买了多少顶级雀舌吗？足足的五担。陛下可曾喝到李家进贡来的新茶吗？您知道这些茶叶走私到周边诸国能赚多少吗？”
“多少？”
“是王城价格的十倍或者二十倍。”
“陛下您知道，现下南唐和诸国仍然有用丝绸作为货币的习惯，然而再看我们的江南现在还能还能产出多少丝绸。老爹，咱们这是白白浪费了一台造钱的机器，不是一台是几千台造钱的机器。这些丝绸我们可以换粮食换战马，充盈国库，可使万民丰衣足食。”
皇帝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赵让把雀舌端了上来，皇帝品了一口：“确是好茶，香醇入心”。
“老爹，儿臣只是说了这中断贸易带来利弊的万一。”
“老爹，兵者，国之重器。贸易亦是兵，但凡战事起，贸易之战可先起。”
“你如何看待我们和楚国的关系？”
“亦敌亦友，我想我们和楚国之间必有一战。但是现在却不是开战的时机，我们南唐需要生养生息，需要五年甚至十年来积攒国力。”
“你的意思是要开禁贸易？”
“不是我的意思，是陛下的意思。我们南唐恢复国力，楚国也会积攒国力，到那时我们和楚国之战岂不是要…”
“现在对南唐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于楚国，而是北面的戎狄。楚国国力衰弱，如果南唐覆灭，那接下来倒霉的是楚国无疑。这些年来南唐和戎狄战事频频，楚国只是搞一些小动作，却从来没有入侵。我想他们心里是矛盾的。如果南唐现在真的面临了生死存亡，说不定楚国会出兵相助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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