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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看到大傻对中年人服服帖帖，有些不可思议，悄声问许东茂：“这个人是谁？”
“蔡队长，这座墓园的管理权承包给一个殡葬公司了，这个蔡队长是头儿。”
许东茂压着声音说：“这人不是个玩意儿，原来在墓里干活的都是附近村里的，他来了后全换成自家亲戚了。”
“舒服，真舒服，”在大傻的按摩下，中年人直哼哼，“大傻，别人叫你大傻，我看你才是大聪明，就冲你这手艺，我开了谁也不能开了你。”
许东茂一脸厌恶：“这就是个酒蒙子，有点经费全想法弄出来喝酒了，喝醉了就乱打人。
原来有个女财务，被他欺负走了，还打过傻叔几次。”
“这人来头很大么？”顾北眉头微皱，连鼎鼎大名的大傻都敢打，怕不是寿星上吊嫌命长。
“大个屁，”许东茂骂道，“傻叔是被这货拿住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傻叔非在这里看墓地，我们开始还以为他喜欢这种环境，托关系想给他换到烈士陵园去。
傻叔死活不去，就得赖在这里，连工资也不要，全给这王八蛋买酒喝了。”
许东茂有些气愤，说话声音大了些，蔡队长喝得醉熏八糊的，撒起了酒疯，骂道：
“是他玛谁在这里嗡嗡叫呢，跟茅坑里的苍蝇一样，烦死人了，给老子滚出去！”
大傻好像有收集好，床头摆着一些有棱有角的石头，蔡队长骂着街，随手抓起一块石头丢过来，正好砸到许东茂头上。
酒鬼劲儿大，许东茂当场被开了瓢儿，伤口鲜血直流，捂着伤口痛叫起来。
许东茂的叫声彻底激发了蔡队长的酒疯儿，忽然跳下床，不知道从哪抽出来一根藤条，向许东茂走过来。
“我让你在这里鬼叫，大晚上来坟地，你是不是想见鬼，老子让你见见鬼见愁！”
大傻急忙拦住蔡队长，他不爱说话，只能对蔡队长陪笑脸。
“大傻，你让开。”
酒疯子一旦上劲，疯劲儿上天入地也得发出来，蔡队长推搡着大傻，“我抽死这两个王八犊子，你不让我就抽你！”
大傻陪着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滚开！”蔡队长挥舞藤条抽在大傻脸上，顿时起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他兀自不解气，反手又来了一藤条。
两道血痕呈十字交叉印在大傻脸上，他似乎不知道疼，依旧保持着讨好的笑容。
虽然不清楚大傻为什么心甘情愿地呆在这里看墓地，但曾经的偶像被人这样用鞭子抽，顾北心头的那块逆鳞又有种被掀开的感觉，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然而越愤怒，他的头脑反而越冷静，揪住蔡队长拎到了门外，双指并拢戳在蔡队长的神阙穴上。
此穴也即是肚脐，向里辐射腹部纵膈和肠胃，蔡队长只觉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吐了自己一脚。
胃里的残酒吐出来后，他多少清醒了一些，但酒疯还没过去，指着顾北的鼻子骂道：
“你敢打老子，活腻歪了。大傻，过来打死这个货，要不然今天我就把你开掉，把你守了这么多年的那座坟也刨平！”
顾北胸口一动，揪住蔡队长的领子问：“你说傻叔在这里守着一座坟，什么意思？”
“你们都不知道吧？大傻在这里守了二十七年的墓地，是因为这里有座坟！”
蔡队长嘿嘿笑着说：“老子刚来就试出来了，他为守住这座坟，老子让他向东他就向东，让他向西他就向西，连个屁也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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