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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干什么？”姚雨急忙拉住李爱慧，让她坐了下来。
“怎么了？这个窝囊废耽误了阿晴两年多，还不让说了？”
李爱慧不依不饶地说：“我这辈子最最痛心的事，就是阿晴嫁给了这么个狗东西！要是早点遇到小赵该多好。”
姚晴扎低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角隐隐有泪光。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
姚雨看到妹妹的模样，一阵窝火，“你没看出阿晴根本不想离婚么？不是你和爸乱弹琴，怎么会闹成这样？”
知女莫若母，李爱慧当然懂姚晴的心思，但最恨的也是这点，大声说：
“我们不也是为了阿晴好，跟着这个狗东西有什么出息？他但凡有小赵的百分之一，我也不说这么多。
他有么？他有个屁！养条狗都比他强！把我们家阿晴的人生都耽误了！”
李爱慧越说越气，声音也越老越大，人们都安静下来，听她在那里骂顾北。
陈语宁忽然走过去，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直接泼在了李爱慧脸上。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陈语宁身上，李爱慧也懵在了那里，问：“你是谁？”
陈语宁没理她，走回来对顾北微微一笑。
姚晴抬头看着陈语宁，先是那个小助理，后来是久家的久小姐，现在又是一个知性美女，离开她后，顾北的桃花运似乎旺了起来。
想着这点，姚晴的胸口阵阵酸涩。
趁众人安静了下来，雷靖冷笑道：“郑春风，江总，赵总，不知道你们从哪得到的消息，说秀水集团要暴雷，那两笔债务我们集团已经还上，不用你们操心了。”
“雷董，你不是在做梦吧？”
郑春风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实话说了吧，我一直在贵集团的账户，直到现在也没有大笔资金入账。
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到账期，届时银行系统会立刻冻结贵公司的账户，一分钱也打不进去，你跟我说43亿的债务还上了？”
“没准雷董是在梦里还上了，”江峰笑起来，“现在还没睡醒，过来跟咱们开个玩笑。”
“雷董，秀水集团注定要完了，你就别在这里做梦了。”
赵昆也冷笑道：“本来你还能保留一点家产，谁叫你听这个窝囊废的，现在除了一屁股债，什么也没了。”
包间里的人也不相信秀水集团能归还这两笔巨额债务，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恐怕已经变成精神病，一起哄笑起来。
顾北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就他所知，老莫那边联系的资金已经完成打款，两笔债务现在肯定到了账，只不过不是从秀水集团的账户出去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笔巨额资金已经就位，只等账期一到，就准备对秀水集团做多，同时对曜日集团做空。
就雷靖查到的，为做空秀水集团，郑春风投进去几十亿，近乎把曜日集团掏空。除非也能找到一个司长帮忙，否则不可能挺过这次做空。
这里的人注定要亏得连裤子都不剩，还一无所知地在这里兴高采烈。
雷靖笑道：“郑春风，谁告诉你那两笔债务必须从秀水集团的账户出去？
你不是有银行的朋友监控秀水的账户么，可以让他查查两笔债务是不是到账了。”
郑春风见雷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片刻后，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手也开始发抖。
“郑哥，你没事吧？”
江峰和赵昆发现郑春风神色不对，隐隐觉得不妙。
在场的人也注意到了郑春风的神情，变得鸦雀无声。
“郑春风，两笔债务到底还没还上，怎么不说话？”雷靖冷笑着问。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郑春风兀自不相信，“周庸站在我这边，岭南没人会借钱给你，外部的资金也不敢进来，你从哪弄到的钱！？”
这句话相当于确认秀水集团已经还上债务，江峰和赵昆呆住了，现场也“嗡”的一声炸了锅，但暂时还没人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从哪弄到的钱，你就别管了，”雷靖冷冰冰地说，“郑春风，你平时不上网的么？语宁，你把消息投到大屏上，让大家都看一看。”
陈语宁当即打开包间的电脑，把几个关于秀水集团结清债务，迎来利好消息的通稿投了上去。
其中还有一个会议视频，金融体系的几位领导提出维稳资本市场，严惩以非法手段扰乱金融秩序的行为，并点名批评了曜日集团。
看完通稿和视频，郑春风的脸色由煞白变成了铁青。
为做空秀水集团，他借出了几十亿的空头，同时为了对冲风险，他又投入几十亿对曜日集团做多。
只等秀水集团破产，曜日集团成功收购秀水庄园，空头和多头都会带来巨额收益。
不料秀水集团迎来利好，股价必然上扬，曜日集团被点名，股价势必下挫。
最坏的情况是空头和多头一起爆仓，亏损直逼百亿。
一切的根源在于秀水集团有钱还债，郑春风很快反应过来，指着雷靖声音颤抖地问：“你早就有钱还债，故意做了个局引我上钩！？”
雷靖冷笑道：“你还不算傻，另外告诉你，我还准备了一笔资金，你做多的我就做空，你做空的我就做多，必然让你双向爆仓！”
这也是郑春风最害怕的情况，脸色由铁青变成了黑青，忽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江峰和赵昆的脸色也像刷墙一样白下来，为狠赚一笔，他们押上了全部身家，这下恐怕要把父辈积攒一生的财富全亏进去。
现场也炸了锅，他们都大笔购买了曜日集团的股票，这下全都亏惨了。
姚雨和刘岩相互对视，震惊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他们决定相信顾北的意见，退掉了杠杆和抵押，因为这个还挨了李爱慧和姚斌一顿骂，说两个人不给赵昆面子。
现在来看，这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否则已经万劫不复。
“那老头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李爱慧不太懂股票，只能去问姚斌，“咱们不会又买亏了吧？”
“买亏？”姚斌的脸色比郑春风还难看。
他和刘岩都分析曜日集团的股票要涨疯，为狠捞一笔，把能抵押的财产都抵押了，还横着心加了高杠杆。
如果爆仓，不仅毕生积蓄全搭了进去，还将产生高达几千万的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