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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来蜀州做什么？”
顾北边问边琢磨解决桐渊的办法。
“你来蜀州，是我和鬼道斋之间的一笔交易。”
桐渊淡淡地说，“他当年问我的一些问题，我没告诉他，他答应出钱建一家医院，还安排人过来帮我，就是为换取答案。”
顾北想起刚来蜀州时给鬼道斋打电话，老头子说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原来不是在撒谎，“斋叔问你什么问题了？”
桐渊答道：“他向我打听凤慈，想知道她怎么牵扯进那桩灭门惨案的？”
“灭门惨案”四个字，让顾北本能地想起了鬼道斋始终不肯说的那场恩怨，下意识问：“什么灭门惨案？”
“鬼道斋没告诉你么？”
桐渊的神情有些意外，“帝逸这个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顾北摇了摇头，问：“帝逸是谁？”
桐渊没回答，“赤练门的门主，鬼道斋既然没告诉你帝逸的事，应该有自己的理由，你去问鬼道斋好了。”
顾北知道去问鬼道斋也很难得到答案，“你现在直接告诉我，不是大家都省事？”
桐渊避而不答道：“帝逸此人当年很出名，不难查到，时间不多，我告诉你鬼道斋想要的答案，你就走吧。”
顾北来蜀州的目的，就是调查薛凤慈的生平以及和那场恩怨的牵连，没有反驳。
现在他已经查到，薛凤慈因暗恋雷康去了赣江，又在王传仙指引下去找郭金超了却前缘，结果客死异乡。
她牵扯进那场恩怨，应该是在认识郭金超之后发生的。
“薛凤慈在蜀州的经历，我已经知道了，去赣江的事也知道一些，她去找郭金超后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要说就从这里说起，还能节省点时间。”
“你查到的事情不少，凤慈在蜀州上学，跟着我学道术，还是个小姑娘，没什么好说的。
她偷偷跑去赣江找雷康，在那边跟王传仙学算命，也没什么好说的。
直到她去了岭南，事情才突起波澜，短短几年就香消玉殒，令人猝不及防。
如果她没死，后面的许多事可能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来蜀州。”
桐渊的眼神里浮现出一丝遗憾。
“我就是想知道薛凤慈在岭南的经历，她怎么学会的巫蛊术？郭金超的转世怎么是薛婧怡？她怎么牵扯进的那桩恩怨？”
顾北问了一些具体问题，这些问题也是困扰他的疑点。
“凤慈学会巫蛊术，是因为认识了一个叫帝远明的人，他是帝逸的儿子。
凤慈英年早逝，三分之一在郭金超，三分之一在雷康，还有三分之一就在帝远明。”
桐渊笼统地说了一句，然后详细说了下去。
“当年雷康经王传仙推荐，来我这里请教一些问题。蜀州龙虎门是赣江龙虎门的分支，算是同门。作为同门长辈，我让雷康住下来，传授了几个月的道法。
没想到凤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对这位英俊潇洒的同门师兄产生了一丝情意，雷康离开后对他依旧念念不忘。
凤慈一向很有主见，心思也深，我竟然没能发觉，直到有天回家，发现凤慈不辞而别才反应过来。
我猜到凤慈去找雷康了，给王传仙写了一封信，确认凤慈在她那里。
凤池死后，我一心追求大道，对男女私情再无挂怀，强行让凤池的命魂转世，是因为她的命理和我的命理相互关联，一个不圆满，另一个也别想得圆满。
王传仙是百年不遇的命理大家，我暗中登门拜访，以关心弟子的名义，询问凤慈的命理中有什么坎坷。
王传仙说凤慈前世有段姻缘被人干预，这一世成了孽缘，这段孽缘不了结，结缘的双方都不得善终。”
说到这里，桐渊叹了口气，感慨道：“破坏凤池姻缘的人就是我，我贪恋她的美色，置门里的戒规于不顾，不但害死了凤池，还成了自己的桎梏。”
这就叫自作自受，顾北在心里说，问：“后来呢？”
桐渊继续说：“我问王传仙怎么解开这段孽缘，王传仙告诉我八个字，生前同寝，死后同穴。
当时凤慈对雷康满心爱恋，怎么可能和另一个男人同寝同穴，我拜托王传仙，让她帮忙指引凤慈解开这段孽缘。
作为回报，我会将自己生平所学毫无保留地教给雷康。
王传仙同意了，告诉凤慈这段孽缘的事，指引她去找孽缘的另一方。
凤慈为人聪颖，清楚结束这段孽缘才能和雷康在一起，否则两个人都不得善终，按照王传仙的指引，不辞而别来到岭南，在金鸣找到了郭金超。
凤慈首次一个人出远门，我担心她遇到危险，一直悄悄跟随。
那时郭金超已经结婚，而且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和雷康没法比，我了解凤慈，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和郭金超生前同寝，死后同穴。
果然，凤慈只是以贵人的身份住在郭金超家里，但始终不肯和他同床。”
顾北记起郭金超的保姆王秀芬说过，薛凤慈表示和郭金超是孽缘，不能同床，原来是这个原因。
只听桐渊继续说：“按王传仙的说法，凤慈命里注定要有个孩子，她不肯和郭金超同床，自然生不出孩子，只能帮郭金超求子。
以凤慈当时的能力，求子还办不到，只能偷偷回赣江去求助王传仙，我也悄悄跟了回去。
当时雷康年轻气盛，有许多标新立异的想法，认为命理没那么死板，而是随势而变。
王传仙担心雷康从中阻挠，这段孽缘的事没告诉他，凤慈也是一个人去岭南的，雷康不知道，一直在找她。
凤慈刚回到赣江，两个人就碰了面，雷康自然不肯再放她离开。
恰好雷康因为一些事，和赤练门帝家的人产生了纠葛，具体什么事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帝逸的女儿帝承恩看中了雷康。
帝逸是老想法，坚决不同意女儿嫁给一个道门中人，帝承恩和凤慈一样有主见，偷偷溜出来找雷康。
帝逸的儿子帝远明过来找妹妹，各种阴错阳差之下，雷康、凤慈、帝远明和帝承恩相互认识了，这也是后续所有悲剧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