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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安欣悦离开包间，严榕问：“顾总，你刚才说的和她签对赌协议的事，是随口说说，还是真准备这样做？”
顾北感觉严榕意有所指，“严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跟我绕弯子。”
严榕笑道：“顾总，你能力超凡，对钱看得不重要，可社会上缺钱的人太多了，我担心安经理对这一千万产生期待，真逼着你签协议，到时满足不了，她肯定会背地里下绊子。”
这点顾北并不担心，他自信比严榕看人要准些，安欣悦不像那种人，即使是，区区一个项目经理也影响不到大局，简单说：
“我会提防，严工，你在南都这边有认识的人么？打听一下这个王嵩是什么来头，要求取消会面的原因是什么，好对症下药。”
说不出原因，顾北总感觉这件事和王宁有些关系，王嵩和王宁都姓王，但又觉得不会那么巧。
王宁未必知道他来了南都，即使知道，也没有拿捏他的必要。
严榕点头道：“我有几个同学在南都，但有两年不联系了，我试着联系一下。”
这样时间无疑会慢很多，而且同学也未必知道底细，最好找鼎坚集团内部的人。
顾北琢磨着说：“严工，你一般都和鼎坚的什么人联系，问问他愿意来吃这顿饭么，可以暗示一下有好处。”
严榕有些犹豫，“顾总，我一直和一个叫赵利军的人联系，是这个项目的副主管，我对他不是很了解，贸然提出给好处，万一泄露出去，我们搞不好要上鼎坚的黑名单。”
顾北也觉得这样有些冒险，琢磨了一阵，“这样，饭不在这里吃了，找个高档的夜总会，再请赵利军过来。
他就算不来，也不能在鼎坚说我们什么，如果来，就说明能说动，找他打听王嵩的信息，比找外人方便得多。”
严榕感觉这确实是个办法，笑道：“顾总，还是你的头脑灵活，怪不得连郑春风都不是你的对手。”
顾北感觉不是自己的头脑变灵活了，而是腰包变足了，支付得起这个方法的费用，笑道：“行不行还两说，先吃饭，然后找家夜总会。”
两人简单点了几个菜，用完餐后，找服务员打听了一下南都最高端的夜总会，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一家叫碧海圣宫的夜总会门外。
严榕拨通了赵利军的电话，挂断后对顾北说：“他只是推辞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还算痛快。”
从假意推辞一下上，顾北感觉赵利军应该是根老油条，笑道：“肯来就有戏，进去定个豪包。”
两人进入碧海圣宫，到服务台定了一个超级豪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包间走去。
拐过一个拐角时，顾北忽然心中有感，向一个方向望去，姚晴跟着一个微显发福眯缝眼儿的胖子，正在从楼道里走过来。
顾北一眼认出胖子就是王宁，相比上学时胖了许多，但那双眼睛极有辨识，暗想真是巧，居然会在这里碰到。
姚晴显然也没能料到会在这里遇到顾北，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
胖子也向顾北看过来，眯缝眼睁大了些，然后像没看到一样，挽着姚晴进了一个包间。
“顾总，认识刚刚那两个人？”严榕问。
“认识，以前的同学。”
顾北没多说，跟着服务员进了包间。
两人点了饮品和果盘，等了不久，一个带黑框眼镜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
一只脚刚跨过门口，就满脸热络地说：“严工，这多不好意思，你来了南都这边，我不但没尽地主之谊，还让你破费。”
严榕打着“哈哈”说：“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顾总。”
“顾总，你真是年轻有为，久仰久仰。”
赵利军走过来和顾北握了握手。
顾北寒暄道：“赵主管客气，严工说这几天都是你在忙着接洽这边的事，我必须得亲自表达感谢。”
赵利军摆手道：“顾总，严工，真是太破费了，大家都是爽快人，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只要不违反原则，忙我一定帮。”
“赵主管，实不相瞒，我让你帮的这个忙，可能需要违反一下原则，不过违反得不严重，只是稍微违反。”
能坐到副主管的位置，不会不懂这种局的用意，既然敢来，就说明做好了被收买的准备，顾北直接把话说开了。
赵利军干笑道：“顾总，您真是幽默，原则还分严重和稍微么？你先说什么事，我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帮忙。”
顾北笑道：“赵主管一定有能力帮忙，今天会面取消得有些突然，我们已经知道和贵集团一位叫王嵩的股东有关。
我想要这位股东的资料，背景，有什么亲人之类的，顺便打探一下会面取消的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赵利军露出为难的神情，“顾总，这涉及到公司的机密，不太好办啊。”
“就是因为难办，我们才找你，我们的目的是为促成这次的交易，你只用提供王嵩的资料，怎么说服他不用你管。
当然也不能让你白忙，项目到我手里后，你可以从里面选个小项，我分包给你，你怕我事后反悔，可以签份协议。”
顾北给赵利军画了张饼。
“签协议？”赵利军琢磨着说，“我只用提供王总的资料，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顾北点了点头，“没错，王总又不是机密人物，他的资料是人都可以收集，一点风险也没有。”
赵利军没有吐口，“这件事毕竟涉及到公司机密，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顾北知道他要考虑什么，找服务员要来纸笔，现场写了份协议，签字按上手印，然后给了赵利军。
拿到协议，赵利军才改了口，“顾总，既然你这样有诚意，我就冒险帮这个忙。”
顾北暗暗冷笑，这份协议看起来是赵利军要挟他的把柄，实际是他为赵利军布置的钩子。
这位副主管为了协议内容能兑现，必然会全力帮他拿到这个项目，等利用完，再找个借口踢掉就好了，那份协议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现在只用等赵利军把王嵩的资料发过来，看看是谁在背后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