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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懒得浪费时间，把李东继掼倒后，揪住他的脖梗子提了起来：“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留一条命。”
李东继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以他现在的力量，即使一头牛也能轻松放倒，不可能败得这样惨。
他用力挣扎，脖子却像焊进铁里一样纹丝不动，凭末梢神经就知道挣不脱。
自从练习蛊术以来，他从没遇到过这种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的情况，声音嘶哑地说：“这不可能，你是谁？怎么有这么强的力量？”
青莲“嘻嘻”一笑：“李东继，你怎么不嚣张了？我男朋友怎么样，你打得过么？”
李东继哼了一声，脸色忽然由白转绿，眼睛向外突出，腮帮子也鼓起来，“呱”的一声，朝顾北喷出一口绿油油的雾气。
雾气将顾北的头脸笼罩进去，又在山风中迅速消散。
“哈哈哈……中了我的蛤蟆蛊，你很快就会被毒死！”
李东继大笑起来，这是他刚刚练成的蛤蟆吐雾，将体内积累的蛊以毒雾的形式释放出去，中者立死。
青莲怜悯地摇了摇头，她清楚，不管这团雾气有多毒，也奈何不了顾北半分。
有祖菌的存在，任何毒素确实奈何不了顾北，但李东继这口气就像放了个毒屁，简直臭不可闻。
顾北被熏得火冒三丈，一耳光抽在李东继脸上，半口牙从李东继嘴里飞了出去。
李东继整个人也被抽懵了台，半天才缓过神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北问：“不可能！你中了我的蛤蟆蛊，为什么没事？”
青莲笑道：“李东继，你不要搞笑好不好，我和我师兄加起来都打不过我男朋友一只手，你才练了多久的蛤蟆蛊，还问他有没有事，他当然没事。”
深更半夜的，顾北没心思跟李东继扯皮，松手放下他，“你好好回答问题，我不折磨你。”
“好，我回答你就是，你问吧。”
李东继低下头，好像已经顺服，忽然从腰后抓出一把匕首，向顾北胸口刺过来。
在顾北眼中，李东继的动作慢如蜗牛，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掰一送，匕首戳到了李东继自己腿上。
“啊，啊！”
李东继大声惨叫起来。
顾北淡定地说：“我再重复一遍，你好好回答问题，我不折腾你。”
李东继已经彻底明白不是顾北的对手，白着脸点了点头。
顾北问了最关键的问题：“驭鬼桩是谁给你的？”
李东继大腿被刀戳穿，疼得站不住，靠在一棵大树上坐下来，呲牙咧嘴地说：“我……我师父……”
顾北又问：“你师父叫什么？住在哪里？”
李东继扶着腿回答道：“我只知道他叫蛤蟆道长，住哪里不知道。”
顾北质疑道：“既然是你师父，你连住哪里都不知道？”
李东继好像十分难受，揪了揪脖子，“每次都是他找我，教给我一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找他。”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大大前年，我去给我妈和我爸上坟，在路上遇到的，他说我有天赋，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弟子，我以为他是神经病，就没理他。
我那时正好腿疼，他就给了我一副膏药，让我贴上试试，要是想拜他为师，第二天再去遇见他的地方找他。
我腿疼得厉害，回家后试了试那副膏药，腿不但立刻不疼了，那条腿还变得很有劲儿，我很感兴趣，第二天又去找了他。
我拜他为师，开始按照他教授的方法练习蛊术，越练越感兴趣，连学也不想上了，就回了老家。
练蛤蟆蛊需要用到很多乌头蛆，很容易引人注意，我故意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这样人们就不容易发现了。
我师父每隔几个月会来山里抓乌头蛆，顺便教我一些东西，直到前不久，他过来给了我一些铁纹玉，让我……咳咳……”
李东继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喘不上气，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
顾北察觉到不对，低头一瞧，顿时吃了一惊。
手电筒的光亮中，李东继胸口上出现了一些黑点，而黑点正迅速扩大成黑斑，他好像十分难受，不停抓挠胸口的皮肤。
顾北清楚这是即将蛊解的迹象，想救李东继，只能立刻找人和他融蛊，融蛊的对象倒是有一个，但肯定不会同意，抓紧时间问：“你师父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李东继已经说不出话，掐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不动了，黑斑已经布满他全身，纷纷破溃流脓。
顷刻之间，李东继的尸体烂得不成人形，一股恶臭也散发开来。
青莲第一次见到蛊解，吓得连退几步。
李东继只受了些皮外伤，还不至于蛊解，顾北屏住呼吸，上前观察。
李东继的肚皮已经烂透，胃也烂了一半，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掉落出来。
顾北怀疑李东继蛊解和这颗珠子有关，用手电筒照着，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珠子，但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什么东西？”
青莲忍着恶心，走过来问。
顾北摇头道：“不知道，应该是练蛤蟆蛊用的东西。”
珠子接触到空气后，表面迅速出现了几道裂痕，好像要爆开。
顾北护着青莲退了几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珠子裂成几瓣，一股黑烟冒出来，在风里消散了。
李东继也彻底烂成了一滩浆糊。
找了整整一晚上，李东继虽然找到了，但什么也没来及问，就蛊解而死，青莲皱眉问：“现在怎么办？”
顾北想了想说：“我记得你说你师兄被一个练蛤蟆蛊的人揍过一顿？”
青莲点点头，“是有这么个人，但那老头儿是卖豆腐的，而且连蛇卵都很怜惜，就算肯收李东继为徒，也肯定不会来杀那些村民。”
顾北笑道：“我不是怀疑他是凶手，他毕竟也是练蛤蟆蛊的，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有道理，正好我师兄今天和他约了架，我问问师兄怎么样了。”
青莲拿出手机，给游铭打了个电话，说了两句话后，眉头立刻皱起来，“师兄，你又被打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