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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餐,他背上自己的弓箭。何芜见了,无奈地问道,“棒槌,你又要去打猎啊?”
“娘,是的。今天本来相约张酷一起去。可是,他爹今日要他去收稻子,因此,我自己前去。娘,你放心好了,儿子会小心。”许逊柔声地回复他娘。
何芜听了,忍不住用手敷了一下额头,对此她十分无奈和纠结,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棒槌,你自己小心,早点回来。”
许逊听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独自出了家门,往山中去了。
罗家集附近有几座山,这些都是龙门山的支脉,没有大型动物,没有大危险。因此,何芜不再反对。
许逊进了山,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东西。突然,他听见前面有声音,心中一喜,知道肯定有猎物。
他放轻脚步,慢慢地走上前查看。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他看见有一只鹿在溪边饮水,许逊小心地靠近,生怕惊走了猎物。他慢慢地,顺着灌木丛的边缘,靠近小溪,站定,拿出弓箭。
许逊张开了自己的大弓,将箭搭上弓弦,瞄准这只鹿,只听“嗖”的一声,弓箭应声射向了猎物。
“噗”的一声,许逊的箭,应声射在鹿的身上。此鹿“呦”的一声,应声而倒,倒在溪水的旁边。许逊一喜,急忙快步上前,跑到了鹿的旁边。
许逊到了鹿旁边,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怀孕的母鹿,母鹿的肚子很大。这个时候,母鹿在地上翻滚,疼地“呦呦”直叫,突然,一个带血的血球从母鹿的肚子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许逊一看,原来是母鹿的幼崽。
可是,许逊的箭,刚好射在母鹿的肚子,一直射入母鹿的幼崽。幼崽此时已经断了气,全然没有气息。母鹿此时不由地又哀鸣了几声,它眼中喊着眼泪,挣扎着爬到了幼崽的旁边,伸嘴舔着幼崽,哀鸣声不断。
母鹿费劲最后的气力,将幼崽身上的血迹一一舔干净,可是,母鹿发现自己的幼崽已经全然没有气息。它眼中滚下一颗泪水,再次哀鸣长叫一声,便倒在幼崽旁边,断了气息。
许逊站在旁边,看得心中震撼,他惊得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母鹿舔幼崽而死,落下了一滴眼泪。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母亲何芜费劲心思,在许家落难之后,尽全力抚养自己。
他想起,母亲年纪轻轻,已经了几根白发;他,想起自己的奶奶万青,为了保住他和许文悦两人,自愿困在七塘桂坊村;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谆谆教导,一心只想自己,能够继承许家传统,修炼向道。
他静静地,站在母鹿和幼崽的旁边,一动不动,弹指之间,仿佛已经千年。母鹿最后的泪水,仿佛熊熊大火,烧灼中了许逊的心。他不由地,将手中的弓双手用力一掰,弓应声断了。
许逊被母鹿强烈地震撼,幡然醒悟。他将母鹿和幼崽埋葬之后,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
何芜将他两手空空而回,背上的弓箭和箭囊都不见了,不禁有些奇怪。
罗珠问道,“小叔,今天猎到什么猎物没有啊?”
许逊点点头,又摇摇头。
罗珠还要再问,何芜看许逊的脸色不对,不仅对罗珠摆摆手。罗珠心中不满,不敢发作,只好闷闷走开。
何芜拉着许逊的手,将他带进里屋,关上房门,自己坐在床边,抬手拍拍床,说道,“棒槌,来,和娘一起坐坐。”
许逊听话地坐在他娘身边,低着头,不说话。
何芜想了一会儿,说道,“棒槌啊,你天生聪慧,学什么都快。娘亲真是欢喜的不得了。”
“是嘛?娘。可是,你不喜欢我狩猎。”
“是啊,不仅娘不喜欢,就是你爹都不喜欢。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这是《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中记载的,《度人经》中说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慈者,不独爱人,兼当爱物,乃是完善之根本。”
许逊听了,不由地点点头,他不由地又想起了母鹿留下的那滴眼泪,心如刀割。
他抬起头,对着娘亲,轻轻但却坚定地说道,“娘,从今以后,儿子要潜心向道,定要得以成道。”
何芜听了,知道他今日进山定是有所感悟。
她不由地非常欣慰,说道,“棒槌啊,你承载着你爷爷,你爹爹,乃至整个许家的厚望啊!今日,你能够有此心,娘亲放心了。”何芜激动地用手袖擦了擦眼睛。
过一会儿,何芜站了起来,她站到许逊的面前,双手捧起许逊的脸蛋,双眼认真地盯着许逊的双眼,神情严肃地对许逊说道,“棒槌,你向道之事不宜公开。自从你爷爷等人,力战孽龙,为豫章除掉祸患之后,许家势弱。谢景一直将许家,尤其是你和靖成盯得紧紧的。”
何芜见儿子认真听着自己的话,她想了一会儿,继续叮嘱,“因此,此事宜悄悄进行。我看你兄嫂都不宜明示,咱们慢慢商量,暗暗进行吧。为娘啊,虽是你爷爷的徒弟,可是,你爷爷还未来得及,传授为娘修炼之道。否则,为娘倒是可以引你入门啊!”
许逊听了,宽慰娘亲道,“娘,儿子知晓。我早已知道,谢景对我们的防范,一直都是很低调。我想,我可以先多看看这边方面的书籍。王小二师兄她们,一个天生之体,一个任督二脉贯通,我想师兄师姐修炼之道,估计不适合我,因此我不必惊动她们,想来谢景定是看得很紧。后面,我和娘亲,商量着慢慢来吧。”
何芜看儿子已经想通,隧不询问山中之事,对于儿子的考虑她很赞同。此时何芜心中惊喜,儿子终于长大了。
罗珠见许逊此次狩猎啥都打到,很是不满,坐在门口呐呐自语,“嗯,还以为今天可以改善一下伙食?真是,白高兴一场。”
许文悦听到娘亲的话语,上前宽慰他娘亲道,“娘,敬之哥哥今天连弓都丢了,看来定是运到很厉害的动物了。敬之哥哥能够平安回来就是万幸了。娘,你别伤心,儿子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做了大官,让娘亲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