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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芯言大致弄清楚了,只是如此一来,这个局就更没办法破了。一环扣一环,背后的人果真是想尽了办法。
“若是早点让他们回来,或许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周香秀这时候有些后悔,犹犹豫豫说了句。
倒是本来坚持让许芯言妥协,去换许大庆他们回来的许光耀摇了头:“不,赵大夫是埋下的钉子,隐藏得足够深。这次他们回来了,那些账册和罪证也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许家,更是万劫不复。”
大刘连忙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证据确凿,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解决了。
许芯言咬咬牙:“刘叔,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宪司,长岭县时我们与宪司杨大人打过照面的,算是有点交情,看看这事儿他能不能替我们想想法子。”
“好。”
许芯言想一想,又回头看着虎子:“姑父,烦请你与我哥去素食堂那边,我记得有许多病人受过我们医馆的恩惠,你们尝试说服他们,看能不能替我们作证。”
许氏医馆在临河州开了一年了,绝不是那等作恶的小人。而且,她这次回去平顶村,才发现百姓的力量能有多大。
官府惹不起,但她还有百姓的支持!
“好。”许明也不含糊,立刻跟着虎子要出去。
大姐连忙唤道:“我也去,我认识好几家的大婶,还有一家的儿子腿都要废了,爹爹自己腿脚不便,为了救人背着他跑了好几里路呢,我去与他们说。”
“你们一起去,三叔……”
不用他说,许光耀立刻道:“我也去找找从前的同窗,问下看看这种情况能怎么办。”
希望渺茫,但总是要做点什么才对。
许芯言跟着大刘去了宪司,但是打听下来,杨大人早就不在这里,调去了京城。大刘与人周旋许久,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宪司的节度使与常平使,更是连人都没有见到。
只两个小吏,收了银钱却也是摇头,表示这件事情他们也无可奈何,人证物证俱在,最少也是个流放。
至于流放的只有许大庆,还是整个许家,暂时也说不上来。
离开宪司,许芯言站在高墙外面,回头看着巍峨气派的衙门,她心底生出无尽的反感来。但是现在不是反感的时候,她得要想法子,至少不能让官衙真的判许氏的罪。
流放的日子清苦,而且许家这辈子都打上了坑蒙拐骗的烙印,将来许明许亮的前程,便都没了。
没法翻案,为今之计,先拖着才好。
回去之后没多久,素食堂那边过来人报:“陈管事让我过来说一声,那边的事情很顺利,请夫人三爷莫要着急。”
果真百姓的力量还是大的,那些人一听是许氏医馆遭了难,都点头表示愿意过来作证。
但是大刘没那么乐观:“二小姐,即便有百姓作证,也只能证明许家对这些人没有作恶,并不能证明其他的。”
“背后的人是要我许家上下万劫不复,我现在做的事情,是让案子没有这么快被判下来,只要不判,就还有生机。”
许芯言沉吟着,她本就大病一场,身体还有些受不住。周香秀便不让她多思,能解暂时的困境,她就该好好休息。
回到房内,许芯言坐在椅子上,回头看了看桌边摆放着的书。她爱看书,医书为甚,别的也略有涉猎,但并不算多。
古代没什么经营类的书籍给她参考,一切都是靠自己的摸索。她开商铺,寻能人,一点一点做到现在,靠的并不是书籍。
可是现在心思忙碌,除了书,似乎也没有别的东西,来让她思绪冷静半分。
伸手预备随便拿一本书过来看,却让许芯言愣住了。她手中是兵法书,但她平日从来不看的。
“风铃。”
风铃是许芯言的丫鬟,替她打理内外的事务,听得唤声立刻就过来了:“小姐怎么了?”
“小亮来过?”
许芯言不看兵法书,家里看这类书的,只有段岭和许亮。但是这一本是前朝一位大将军所著,那位大将军写的兵法计谋可不是一般人能读懂的,便是许芯言翻阅起来,也觉得晦涩难懂。
许亮肯定看不懂,也不会去看。
风铃摇摇头:“这几日事情多,今日一早,夫人就将三夫人三小姐她们送去素食堂,小少爷也一并送过去了。”
夏采青还没出月子,原本不适宜挪动,但家里的动静太大,连夏采青也跟着不安稳起来。周香秀怕影响了她和孩子,干脆将人送到素食堂,那边有小姑照顾,也不必太过担心。
他们走的时候,许芯言还没有出去,但是今早,她还没有看到这本书的。
难道是记错了?
是呢,段岭都消失不见了,若是要找她,自可以出现,何必偷偷跑到她屋里,放下一本她都看不懂的兵法书?
许芯言绷紧的神经送下来,说不出的失望。
她回到妆台前,让风铃将她的头发放下来。想不通就先不想,早就休息,明日还有硬仗要打呢。
目光扫过妆台旁边的匣子,这里头装着程夫人送她的玉兔,她很喜欢,便想着拿出来把玩。但是打开匣子,她彻底愣住了。
两只玉兔配成的一对,也可以拆开来分做两个玉佩。程夫人给她的时候,她认真瞧看过,不会有错。
但是现在,匣子里只剩下一只。
许芯言一下子站起来,目光有些凌厉:“我的玉佩,还有一边呢?”
“我……我不知……我没有动过。”风铃吓坏了,连连摆手,“小姐,我真的没有动过。今日您走后,我将屋子收拾干净,就去隔壁找七娘绣花去了,一日都在那儿。”
许芯言没有说话,摩挲那一只玉兔,伸手将它系在自己的腰间。她当然知道不是风铃,她的妆匣都是风铃看管的,里头不乏更值钱的东西。
这一对玉兔是她新得的,又很是喜爱,风铃再蠢也不会偷这一样。
不知怎的,许芯言竟开怀起来,她迅速回到桌前,拿起那本兵法书翻了翻,果真从里面掉落一张很小的纸。
小小的纸上只有一个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