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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制之物？
其他女郎都来了兴致，连忙问：“是皇上赐的吗？”
那女郎摇摇头：“皇上怎么可能赐给万思雨？皇上赐的叫御赐，御制之物是指内务府所致，用来打赏的。应当是三皇子赏给了万思雨的姐姐，她姐姐又送给她了。”
“听说御制之物，是不能转卖的，也不能重新炸制，只能留着看。那上头都有宫印呢。”
“原来如此……”左双云听着，转头问许芯言，“芯言，皇上对你家赐赏过，可有御制之物？”
皇上赏赐人的时候，不一定都赏赐御制之物，若不是御制，则可以转卖花用，所以是有区分的。
许芯言点点头：“有两支步摇。”
“步摇？”左双云立刻说，“这个我知道，步摇与一般的钗环不一样，是根据品级不同，佩戴长短不同的，一般女郎不可以佩戴，否则便是逾矩。”
许芯言便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我那两只都是合规的，乡君可以佩戴。”
“那你怎么不戴？”
许芯言笑起来，摸摸头上的钗环：“有其他好看的，何必戴那些？更何况御制之物，合该好好收起来，若是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
这是理由，但在场的女郎大部分都明白，许芯言并不是个爱炫耀的。这步摇若是赏给万家小姐，只怕那万思雨的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呢。
也有好奇的详细问那步摇的款式之后，颇有些感叹说着：“听你这么说来，那步摇与普通的钗环，也没多大差别嘛。”
许芯言笑眯眯的点头：“原就没有多大差别，不过因为只有贵人能戴，倒是显得格外吸引人些。其实就我看来，我们普通的钗环样式上更多样些，也更好看。比如姐姐你头上那支，像是……点翠？”
那女郎更高兴了，还特意摘下来给许芯言看，又道：“这也是难得的好物，一般我都舍不得，也就出门才戴戴。”
许是许芯言说话坦诚，其他人也都不再遮掩着，倒也没那么多顾忌。
恰在这时候，旁边一个丫鬟过来，对许芯言道：“许二小姐，我家小姐请您过去。”
“你家小姐，是何人？”
“万小姐。”
许芯言皱皱眉，只道：“不好意思，我与姐姐们说话打牌，没空。”
那丫鬟显然想不到许芯言这么直接就拒绝了，立在一旁愣着，却也不肯走。然而许芯言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继续与其他女郎打牌。
等了会儿没动静，再一看丫鬟已经走了。
旁边女郎快言快语问：“你怎的不去？”
左双云冷嗤一声：“万思雨这么大的架子吗？要寻人也该自己来请，让个丫鬟过来叫人跑一趟算什么事儿？”
若论规矩，许芯言是乡君，万思雨只是普通的商户女，若只论关系，她们是宾主，她是万家请来的宾客，万思雨怎可随意呼喝？
那万思雨看着任性，怎的这般无脑？
许芯言略略思忖，便只摇头笑道：“倒不是这个，而是入府之前，母亲叮嘱过，说是去了陌生的地方不宜乱跑，让我跟着程家姐姐就好。”
“咦。”旁边女郎疑惑道，“方才那丫鬟瞧着面生，不像是万思雨身边那几个常见的丫鬟呢。”
正说着，却见左双琪气喘吁吁跑过来问：“许芯言，万姐姐喊你去，你为什么不去？”
许芯言慢条斯理回头看她：“万姐姐人呢？”
“她……她在池塘那边，你快去吧。”
许芯言摇摇头：“我不想动。”
“你怎么能这样？”这群女郎都唯万思雨马首是瞻，大抵是没有见过像是许芯言这般直接拒绝的人。
“她有什么事情，让她来同我说吧，我要打牌，就不去了。”
左双琪不高兴道：“许芯言，你是怎么回事啊，万姐姐还给过你一支金钗，现下她唤你，你竟然不动？”
“噢？她送我金钗，我便得凡是依着她吗？”许芯言撑着脸，将钗子取下对一旁的程茵说，“若是这样，这金钗我倒是收不得，烦姐姐劳动，陪我去到万夫人面前，将这钗子还给她。”
左双琪涨红了脸：“万姐姐送你的，你……你这是要去告状？”
“什么告状？”许芯言似笑非笑，“左小姐说得太严重了，只是没想到原来你们京城的规矩是这样的，收了礼便得要听话，我是不敢受罢了。正好今日万夫人送了我一枚金镯子，我便想要一并送回去。”
送出去的礼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万夫人若是知道，肯定会罚万思雨的。更何况这话不是万思雨说的，而是左双琪故意拿话说给许芯言听。
现下这般，她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许芯言懒洋洋起身，却没有去正厅，反倒是问程茵：“这位万小姐好生奇怪，想要请客人过去也不亲自来，非得要差旁人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
“你……你胡说……”
程茵听懂许芯言的话，立时接口：“如此，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也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于是一群女郎浩浩荡荡，往小池塘那边去了。
不得不说这万家不愧是皇商之首，宅院修得富丽堂皇，整个院子跟着公园似的，假山池塘全都有，春日里显得格外风景秀丽。
池塘边上万思雨带着其他贵女正在喂鱼，说笑得十分愉快。见着程茵带着人过来，万思雨面上有些不悦。
她与程茵差不多大，自小不对付，关系好的圈子也不一样。不过今日是家中宴席，她当然不能主动生事，只离得远些相安无事就好。
“你们过来做什么？”
程茵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寻许芯言吗？寻人竟然不亲自去请，啧啧，你们万家这待客之道，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万思雨正要说话，左双琪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我合该好好请许小姐过来，但是以为咱们关系熟了，就不是那么恭敬。现在人都来了，正好一起玩。许小姐，你要喂鱼吗？”
如此醉翁之意不在酒，许芯言又不傻，怎么会看不懂左双琪是故意的。虽不知是万思雨还是左双琪的意思，但她还没有傻到看到笼子就往里头钻的地步。
“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