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泽微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进了正厅,便是各位不认识的夫人。前面女郎落落大方上前行礼,夫人们很明显都认识她,只是看到许芯言的时候,便有些错愕,并不认识这位女郎是谁。
便有位夫人问:“若菱,这位小姐与你同来,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女郎回头才看到许芯言,也是愣怔着,当下摇摇头:“我也不知。”
许芯言这才上前行礼:“夫人,我是皇商许家女许芯言。”
厅内一片寂静,大家脸上的错愕更明显,好在都是京中贵妇,即便惊讶,这种场合下也没有露出嫌弃失态的举动来。
“原来是惠仁乡君,乡君初来京城,也难怪我们不认识。”是位瞧起来和善的夫人扬眉笑起来,招招手让许芯言过去。
“难怪皇上封赏,瞧着便是个妙人,生得不错,举止端庄,我瞧了也挺喜欢的。”
许芯言自知她说的是场面话,只做垂首乖巧模样。
那夫人笑盈盈的,回头看着端坐在最上面的夫人:“王妃,您说是不是?”
只那王妃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没有出声。许芯言心内打鼓,她被迫来了这个地方,面对这一群明明看不起,又不得不说场面话的夫人,还真是不知当如何。
毕竟肯说场面话,叫她略略有些好受些,可上首的王妃不出声,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王妃?”
听得夫人再次问询,王妃才回过神点头:“是……你说得是……你说你叫什么?许芯言?”
“是,民女许芯言,拜见王妃。”
“倒是个知礼的,你近前来,让我仔细看看。”
王妃语气里带着些急切,似乎迫不及待,要好生端详许芯言。许芯言不敢有误,赶紧上前去躬身行礼,正犹豫着要不要行跪拜大礼时,王妃一把拉住她,将她拉到跟前去。
“许芯言?”
许芯言有些懵,不明白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王妃的眉眼。是个慈和之人,只是瞧着,似乎有些面熟。
大抵是亲和之人,都看起来面熟吧?
旁边夫人推推王妃:“王妃这是怎么了?瞧着人家小姑娘可亲,便非得这般盯着瞧看?”
王妃这才觉得失态,敛下眉眼松开许芯言,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觉得熟悉,这才多看了两眼。”
她也觉得自己熟悉?许芯言更诧异了。
旁边那夫人掩唇笑起来:“您是没有女儿,也没有可心的孙女,便瞧着人家闺女都觉得熟悉呢。”
玩笑话而已,王妃当然不介意,又问许芯言:“家住何方?家中还有什么人?”
许芯言也不明白,为什么王妃会对她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家中原是临河州丰邵县平顶村人,后来做生意便出来了。父亲名唤许大庆,母亲周香秀,目前在京中的还有个兄长许明,以及曾祖母……”
她迟疑片刻,已经分出来了,不算许家族中人,倒是也不必牵扯那么远,便住了口不再说。
王妃皱着眉想了想,脸色有些不好的按住额头,旋即笑起来:“原是临河州人,我也听过那地方……”
想一想,她扬扬手便有人捧了个匣子过来,里头放着个精巧的羊脂玉项圈。
这是重礼。
许芯言不敢受。
王妃便笑:“傻孩子,皇上对你都颇有嘉奖呢。这项圈原就是送给晚辈戴着玩的,过来,我给你戴上。”
竟是亲自替许芯言将项圈戴上,在场的夫人们面面相觑,掩饰不住面上惊讶的,赶紧端起茶杯饮茶遮掩。
戴好项圈之后,王妃拍拍许芯言的手:“行了,姑娘们都在花厅里玩,你也去玩吧。”
待得许芯言离去,王妃还很是怔忪回不过神。在场的夫人知趣,都闭嘴不言,一位夫人则站起来走到王妃身边。
“姑母面色不好,可是不舒坦?我扶您进去歇息会儿。”
进了里屋,夫人道:“王妃是想起从前的事情了吗?”
“若是想起来了,也就不这么苦恼了,可我瞧着她,总觉得似曾相识,我应当……认识她才是。”
夫人小声说:“姑母既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便不该再记起了。姑母,您该记住,您是华阳郡主的女儿,哪怕祖母早已过世,您也是她的女儿。”
王妃的手颤了颤,深吸一口气道:“养恩不能忘,可生恩呢?我虽不记得了,可还记得饥荒之时,娘亲磕破了头,只为给我寻个好去处的样子。这么多年了,我时时梦到她,可我不知她是谁,又在何方,只知她与母亲一般,是真的疼爱我啊。”
夫人见王妃说得激动,连忙握住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让人去查查这个惠仁乡君。”王妃侧头吩咐身边的嬷嬷。
“姑母!”夫人赶紧唤了声,“姑母,惠仁乡君是商户女,与我们是有云泥之别,若是从前那些事被闹出来,绥阳王府都会被人嘲笑的啊。”
王妃模样清明,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的妇人:“你是怕绥阳王妃被嘲笑,还是怕你郑家被嘲笑?”
“姑母……”
“当年母亲疼爱我,从不曾嫌弃过我的出身,也有人背地里嘲弄,可母亲直接挥着长枪打过去,说我是她的女儿,若谁在背后嚼舌根,她便打得人满地找牙,必不让自己的女儿受辱。”
夫人见王妃执意如此,便也不敢再劝,只轻轻叹了口气,由着她决定了。
却说许芯言懵懵的走出大厅,入眼的贵女她全都不认识,自然也不好过去亲近,便只四下看看,寻了个没什么人的长廊,就坐在廊下看一旁的风景,倒也是有趣。
原是想着熬一熬,等散了席就能回去,今日便当做是见见世面吧——虽说还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呦,这是谁坐在这里呢?”
似乎,天不遂人愿。许芯言无奈的回过头,入目是几个不认识的女郎。这些人也该不认识她似的,可偏偏为首的那个目光里带着刁难,很显然知道她是谁。
果不其然,这女郎开口便道:“这位好似,就是那惠仁乡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