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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巳,你带着石姬先回去。”鬼辛看了狅巳一眼。
狅巳抱起尤在挣扎的石姬,转身走了出去。
鬼辛看着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抒禾,移了一张椅子坐在抒禾面前:“抒禾上仙这是恼羞成怒了?这些事情仙魔两界人尽皆知,抒禾上仙既然当初做的出来,还怕人说。”
“做过又如何,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须牺牲一些东西。”抒禾忽然说道。
鬼辛点点头:“在下能理解抒禾上仙的做法,所以这次抒禾上仙牺牲这么大,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呢?”
抒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茫然的盯着窗外,半晌才张了张嘴:“我不知道。”她当时站在一边,看着小石头因为恐惧蜷缩在诛魔台上,诛魔台上方聚结的雷劫即将要劈在小石头身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走到诛魔台,问了小石头叫什么名字,便提着双缺剑带着小石头从仙宫杀了出去,一路逃到郢都。
“不过不重要了。”抒禾回过神:“所以,我什么时候会死。死在我手上的魔族上百万,因我而死的魔族更是不计其数,你们能留我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鬼辛并没有给出抒禾确定的答案:“我们肯定不会让你活着回到仙族,只是现在还没有必要处死你。这里是我的住所,你且待着便是。”
“哦。”抒禾对这种处理方式并没有异议,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身为阶下囚也改变不了什么
抒禾便在魔宫之中住了下来,虽然是魔族地位超然的魔主,鬼辛却并没有什么随侍,平时待在房中翻弄着抒禾并不认识的药草。偶尔无聊也帮着鬼辛晒药材或者将药材磨成粉,更多时候是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呆呆的望着天空。
远离了仙宫中的弯弯绕绕,其他人或是畏惧或是不屑的眼光和那些曲意迎合的声音,抒禾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惬意,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处死,但早已经看淡生死的抒禾已经不在意这些,享受着自己最为轻松的时光。
“要不要去魔宫外面转转。”鬼辛走过来指了指门外。
抒禾诧异的坐起来:“狅巳会同意吗?”
“这点主我还是做得了的,况且你全身法力被封,也做不了什么。只是,你的样子在魔族太过于有名,若是出去可能会引起动乱。”鬼辛皱着眉头打量着抒禾。
“你们魔族不是有一种术法,可以改变人的体貌吗?变个样子不就行了。”抒禾反问。
鬼辛摇摇头:“一般的障眼法没什么用,能让修为高深的人看不出来的术法十万年前仙魔大战就失传了,我还真不会。”
“这样啊,我知道。”抒禾指了指自己:“你把我的法力解开一点,我从虚府中拿东西出来。”
鬼辛挑了挑眉,按照抒禾说的将抒禾的法力解开了一部分:“就这样吧,反正这点法力你也做不了什么,有点法力至少不至于事事都来找我。”
抒禾翻出一卷竹卷递给鬼辛:“这个上面有,送给你了。”
鬼辛翻了翻竹简:“这上面可记载了不少我魔族禁术,应是十万年前仙族缴获的,你就这样给了我,仙族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我没想着回去,你们也不会让我回去。反正本来就是你们魔族的东西,物归原主也挺好的。”抒禾毫不在意。
能变化形貌的法术本就不是一个多么高级的法术,鬼辛看了两眼便施展了出来,将抒禾变成了一个魔族男子的形象。
对于是男是女抒禾也没有要求,跟着鬼辛出了魔宫走上丰都的街市,好奇的四处逛着。
“你们这里的都城还挺热闹的。”不同于仙族的规矩森严,魔族无疑随性的多,街市也与人界相仿。仙族居住之地到处都是楼台亭阁,风花雪月,山水草木。就连居住的宫殿也仙气飘飘,华美无双。而魔族居住之地明显偏于实用,没有那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街市上面也有着魔人开店叫卖,而仙族连个正经的街市都没有,毕竟没有仙人会愿意做这种事情。
两人边走边逛,进入了一家酒楼。抒禾上次进这种酒楼,还是数万年前自己没有成为帝女的时候,即便是那时,抒禾也只是进去看了两眼,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这算得上抒禾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进酒楼。
“鬼辛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楼上请。”眼尖的老板一眼就看见了鬼辛,赶紧亲自迎了上来:“您今天吃点什么,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来两坛最好的酒,再配几个好菜就行。”
魔族人并不在乎什么形式上的包间雅座,两人寻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不一会儿掌柜就端着两坛酒放在了桌子上:“菜还需要等一会,两位大人且等一等。”
有着辟谷术的两人其实并不需要像人族那样进食,但吃喝作为一种享受,哪怕不需要吃饭,六界之人也会选择偶尔享受一番。
不过抒禾也只是偶尔在参加仙族的宴会的时候,喝两口仙族的仙露,吃几口糕点。
鬼辛添了一碗酒放到抒禾面前:“我魔族的烈酒可是你们仙族一点都没味道的仙露可比的,这可是我魔族特有的佳颜酒,是烈酒中的极品。”
抒禾好奇的尝了一口,被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鬼辛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一口灌下去:“烈酒要大口喝才够味。”溢出的酒顺着下巴流到鬼辛的脖颈上,最后流入衣领里消失不见。
还有着几分赏心悦目。
抒禾看了看面前的酒碗,一仰头全部灌了进去,不出意外的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痛快!”抒禾缓过来又拿起酒给自己添了一碗灌了下去,仙宫最注重的是礼节,抒禾一直以来都遵循着仙宫的礼节,从未像今天这般不顾形象,此刻反倒觉得有几分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