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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只看到舅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接忽略了这个话题。
她也没追问。
她肉嘟嘟的小肚子已经“咕噜噜”响起来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食物，有些流口水，面包真是不好吃，这几天，她也饿了好几顿了……
顾斐看着小馋猫发光的眼睛，他给徐念喂着热粥，等她吃完了之后，才收拾了一下柜子，拿出来给她准备的生活用品。
徐念发现舅舅伸出手要来抱自己了。
她有些无措，水汪汪的眼睛里眨巴着疑惑，“舅舅？”
“你的头发不是都弄脏了么？”
顾斐已经知道了徐念被欺负，还被弄脏了衣服，只是，他这次并没有跟徐念多说些什么。一个三岁小孩子，他说的再多，对她来说都是不能够理解的。
所以，顾斐在她面前，只要安心的照顾好她就可以了。
徐念被抱起来，下意识勾住了顾斐的脖子，她后知后觉的看着舅舅的侧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之前舅舅还对自己爱搭不理很陌生，如今就已经对自己这么好了。
徐念的心中暖洋洋的，却又有些怕舅舅今天晚上走了之后，就再也不来看她了。
她嘟着嘴，把下巴搁在顾斐的肩膀上，“舅舅，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哼。”顾斐的墨色深瞳里很空寡，“天天守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徐念点了点脚丫子，咬着下唇思索了一下，郑重的承诺：“要是舅舅对我好，我可以告诉舅舅一个秘密。”
顾斐兴致缺缺，他对于小孩子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徐念看舅舅不说话了，也有些泄气，圈着他的脖子更加紧了一些，这下，也就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了。
徐念的脸颊蹭了蹭舅舅的脖颈，依赖的贴着他，“舅舅身上有酒味，舅舅不高兴？”
顾斐觉得，自己身上仿佛挂着一个小猫咪一样，粘人的很，又很暖和，让人心里都暖和。
他放缓了声音，“并不是要不高兴才喝酒。”
“人能够喝酒的场合很多。”
徐念定定地看着顾斐，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心疼的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可是舅舅就是不高兴了。”
“念念希望舅舅能够高兴。”
顾斐低笑了一下，寡淡的敷衍了她。
他不会再高兴。
自从意外发生，他就再也难以欢愉了。除非……顾斐摇了摇头，知道那毕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医院的浴室并不算是条件很好，只能够说是该有的都有，也干净整洁，亮堂堂的。
进了浴室。
顾斐拿了个凳子过来，把徐念放在了凳子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颇有质感的休闲短袖，修长的臂膀一伸就拿下了花洒。
徐念抬眸，欲言又止，“舅舅，你要给我洗头发吗？”
“怎么？”
徐念皱了皱鼻子，在记忆里，四舅舅可是一个非常非常矜贵的人，就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也有不少人拥簇在他的身边。
她从没见过四舅舅在这么简陋的环境里坦然自若。
徐念胡思乱想的时候，头发已经被顾斐用指节分明的手指梳理了一遍了。
“舅舅，你会吗？”
“这种事情，还需要特意会？”顾斐低着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甚至有几分不屑。
顾斐揉了揉徐念的头发，很柔软，黑漆漆的，发质很好，他想着，又觉得这样洗头发会直接打湿衣服。
“稍等。”顾斐放下花洒，出去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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