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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达在做梦,梦中有个人在问他愿意不愿意帮忙,他一如既往地答应帮忙,然后一如既往地感觉到了一股寒冷进入了他的身体,渗入到了他的各个细胞、甚至是灵魂。谭达在敲门声中慢慢睁开了眼,并没有为这个奇异的梦以及身上若有若无的寒意惊愕,因为他已经多次做过这个梦。
敲门的是常安,像个老母亲一样唤谭达起床吃早饭。谭达其实想睡睡懒觉,但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笑嘻嘻地调侃着常安的同时动了起来。
常安做的早餐丰富而营养,待谭达和杨然坐到桌前的时候,他也已经十分贴心地倒好热牛奶、放好每个人的餐具。
与谭达已经完全清醒不同,杨然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半睁不闭的,为他平添了几分慵懒的帅气。
谭达见杨然那副样子,啧啧咂舌间推给了杨然一瓶二锅头,调侃道:“拿去清醒一下,免得祸国殃民。”
杨然打着哈欠打开酒瓶盖,闻了闻间眼睛便亮了起来,称赞着谭达懂他并就着瓶子喝了起来。
常安端牛奶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他默默看着杨然仰头如喝水一般喝酒,喉结还一动一动的,受到了一丝惊吓——谁会在大早上将烈酒当水喝啊?
谭达见怪不怪示意常安淡定,询问常安什么时候去拉面馆。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今天的安排时,杨然没多久就把酒喝完了,人也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才对着面前的早餐大快朵颐。
只是在三人都吃好后,这种温馨和谐的氛围就消失了,三人都在推脱洗碗的任务。谭达认为大家吃的都是他的,他已经出物了不该出力;常安认为自己已经做了早餐,洗碗该别人了;杨然表示他准备做早饭的是常安自顾自抢过去了的。
对于杨然的说法,谭达和常安自是嗤之以鼻,等他来做的还能叫早餐吗?谭达和常安一个对视,双双快速起身跑向客厅,准备将这个残局留给杨然。只是,两个人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杨然一手一个逮住了。
“啧,可以啊,跟然哥我比速度?”杨然笑得有些傲慢,对常安威胁道,“你去洗,不然我按着你洗。”之后不管常安乐意与否,轻轻一带就将常安扔回了餐桌边。罢了,杨然又转视谭达,眼神有些危险:“胆子肥了是不是?”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理也是讲不通的。迫于杨然的力量,常安十分夸张又一脸冷漠地唉声叹气着去洗了碗。谭达乖乖地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不敢发表半点意见。
在感受过杨然那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量之后,常安似乎变得更乖了,坐得规规矩矩的,说话语气十分温顺,仿佛一只小绵羊。杨然没有觉得什么,谭达却先感觉不自在了。常安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很循规蹈矩的人,但谭达却有不一样的认知,尤其在发生了一些事情后,而且常安在谭达面前从来都会有着言语上的犀利、人也会变得散漫一些,不似常人面前的规矩得体。为此,谭达没好气地提醒常安正常点。
常安推了推自己的大黑框眼镜,有些认真地说道:“很显然杨然先生有着可怕的力量,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他面前肯定得规矩一点,毕竟你知道的,我胆子很小的。”
谭达有些抓狂,暗骂常安说谎都不眨眼了,没好气给了常安一记白眼:“你胆子要是真的小就好了。”
杨然眉毛一挑,来了兴趣,伸着双臂靠着背,悠悠道:“瞧你这说的,说得我在欺负你一样。”
谭达听此更乐了,感觉自己的朋友一个比一个更极品。常安也暗暗在心中为杨然的无耻汗颜,面上却只是一脸认同自己被欺负的委屈模样。
杨然慢慢活动着右手,有些漫不经心:“不就让你洗个碗嘛,这般小气,你应该学学谭达。”
还不待谭达脾气上头,那边常安却是低了几分头,表情不明朗地开口:“我其实挺疑惑的,在你们这样的人眼中,我们这种普通人大概如同蝼蚁一般吧,那你为何会缠上谭达,觉得好玩吗?”
这话一出,屋子里空气都安静了几分。谭达对自己身边有这么多异常的人也觉得疑惑,但他从没有如常安这般想过杨然,毕竟他们的相识相知从根本上就和其他异常的人不一样。
杨然看出了常安是准备在言语上针对一下自己的,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直接就抛出这种问题。他其实并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常安深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和常安深谈任何问题,因为他不喜欢和常安这类人深交。但现在,杨然觉得有必要把有些事情稍微说清楚一点。思及此,杨然坐直了点,难得有些认真地问道:“你们两个应该认识不少我这样的人吧?”
常安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觉得确实挺多的。
谭达则有些苦恼:“很多啊,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
杨然笑了笑,问常安:“你都是在哪认识的。”
“这里,澜城。”回答了后,常安眼睛亮了亮,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听说你来澜城也才一年,在那之前遇见过吗?”杨然依然含笑。
谭达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错愕地看着常安,不出所料见常安摇了摇头。于是,谭达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这些异常的人也是在这个城市里,只是因为自己来这里已经多年,所以逐渐认识了这么多。而常安呢?不能说百分百,但大多数应该都是有谭达这个媒介的关系,比如认识异管局的几个人。
杨然仰头看向天花板,有些感叹道:“澜城有着诸多奇闻怪谈,而这些奇闻怪谈应该都是我们这类人弄出来的,普通人看见了部分奇异的现象但并不知道这些现象的本质,故而逐渐被传成了奇闻怪谈。怎么说呢,我因为从小生在澜城,不清楚其他地方什么样的,但我猜肯定很少有地方如澜城这般有较多的异常之人,至少我外爷家所在的地方没有。”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逐渐聚集较多的‘我们’其实不足为奇,”杨然说着说着,看向谭达,“至于你身边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大概是因为你涉足过其中太多次,换言之,你已经进入到这个圈子中了。”杨然其实还想说一些事,但考虑到谭达现在的脑袋可能承受力不足,也不想在常安面前提那些事,便闭了嘴。
这些时日来想逃避的问题被人这般赤裸裸指明了,谭达觉得有些无奈。谭达不傻,知道自己不觉中已经深陷澜城的异常旋涡中,想要挣扎出去谈何容易。
“你是怎么进去的?”
谭达沉思间,常安却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顿了顿,常安看了看杨然后,有些犹豫开口继续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和李木楠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李木楠。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谭达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怎么进去的呢?谭达很难不怀疑自己现在的困境是李木楠一步步造成的,是李木楠一步步将他拽入异常旋涡的。和李木楠之间发生了什么呢?谭达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他和李木楠直接的交集很少,但实际上李木楠总是会把他扔进一个个困境、险境,而那些经历足够让他饱受折磨,甚至差点丢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