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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安出声呼唤下,谭达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十分简单地介绍了几句:“有一次因为一些乌龙被追杀,遇到了纷纷,她帮了下我,我一开始当她是普通女孩,不想牵连她,所以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乌龙?”常安自是清楚谭达的敷衍,不甘心地追问。
谭达深深看了常安一眼,幽幽道:“都已经是伤员了,少管。”
常安也有些无奈了,表示放弃。但是否真的放弃呢?很显然,他选否。与谭达敬畏异常之力不同,常安觉得异常圈子对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强,在见识了这些异常之力后,他受到了致命的吸引,想要了解这个异常世界的所有事。
躺在床上后,常安辗转难眠,犹豫了良久后,他给李木楠发了个消息:老板,我可以看看谭达的所有情报吗?买也可以。
过了好一会儿,李木楠给了他回信:无价之宝,你买不起。
常安静静看着李木楠的回信,直至手机暗了下去,便随手将手机一扔闭上了双眼。意料之中的得不到,却越发让他好奇,他这个多年的好兄弟身上到底纠缠了多少东西。想着想着,常安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那个怪异的网友,如果可以联系到那个网友,便可以得到很多想知道的东西了吧?可惜对方的账号已经明显被弃用了,难以寻到那人了。
周日,常安待在谭达家里哪儿也不去,甚至表示第二天上课时再去学校。谭达也随他,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下午,门铃响起,是有快递送上了门。
谭达将大纸箱抱进屋子,自然地问着买的什么。在打开后,帮忙收拾着的谭达突然一愣,因为他看见了一大袋大白兔奶糖。
常安早有预料,面色如常地将奶糖和其它吃的一起拿了起来,分别根据储存需要放进了零食架、冰箱,边漫不经心道:“我见屋子里吃的有些少了,买了点。”关上冰箱门,回到客厅后,常安意料之中地看见了谭达站在那里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以前你好像并不爱吃奶糖。”
“嗯,现在爱上了,”常安微笑着撕开外包装,拿了一颗,边剥着糖纸边继续说,“确实很好吃。”
“爱上了?”谭达的目光越发冷了起来。
常安似是察觉不到一般,将剥开糖纸的奶糖送到了谭达面前,微笑道:“是啊,深深地爱上了。你尝尝,很好吃的,要用嚼的。”
听此,谭达本能地打了个寒颤,挥手拍开了常安的手,并抓住了常安的衣襟,冷冷问道:“你在做什么,想死是不是!”
常安笑得有些无辜,似乎十分无奈:“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向你分享一下奶糖而已。其实这也不过是别人分享给我的呢。”常安十分满意地看见了谭达眼中闪过惊恐,再次将手中的糖举到了谭达面前。
谭达仿佛又听见了那魔咒一样的声音,十分难过地放开了常安,有些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常安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知道他对这种奶糖有着不好的记忆,而常安依然选择了这种伤害他的方式,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兄弟在背后插了一刀。谭达有些不明白,常安怎么会如此之狠。
常安见谭达反应如此之大,有些吃惊也有些心疼,但从他昨晚买下东西那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要用猛药逼着谭达开口。于是,常安将那颗糖放下了,平静至极地说着:“这是老板分享给我的,他说过这种糖嚼着吃很有意思,我试过了,确实是种很极致的享受。从那次面馆起,我就对此充满了好奇,这种糖到底给了你什么阴影让你反应这么大,你和老板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
眼见谭达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常安微微叹了口气,劝说着:“谭达,我也不想这样的,可你总是对我守口如瓶,我也很难受。”
谭达从刚才开始就在认真观察着常安,他很想看看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现在是什么样的,可越看越觉得陌生,越看越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谭达突然有些想笑,觉得一切都太好笑了,于是他真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谭达又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觉得一切都好索然无味,干脆往沙发上一坐,腿一抬搭在了茶几上,没有聚焦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些麻木道:“你可真够狠,跟李木楠一样狠,疯子,都是如恶魔般的疯子——这东西他也让我吃过,而且,说过我跟它极像,对着近乎崩溃的我说的。”说到后面,谭达冷冷地盯着常安,两束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向了常安。
见到了常安那微不可察的慌乱神色后,谭达冷冷一笑:“你不是想知道吗?这就告诉你。”谭达十分冷漠地将那些自己不愿触及的往事说了出来,却如同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常安听得眉头紧皱,不仅仅是因为听到的故事内容,还有谭达的状态,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房间安静了良久后,常安起身将奶糖全部扔进了垃圾桶,说了句“对不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谭达只是静静看了常安很久,随即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书桌前,打开了书本学习了起来。
常安知道,对于今天的事,谭达是不会原谅他了。事后想想,常安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甚至有些震惊于自己的偏执。但同时,他也有很多疑惑解开了,比如为何初见时李木楠说,谭达若知道他和李木楠有交流的话,可能会和他绝交。他也明白了,为何当初在听说他也考进澜大后,谭达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兴。虽然在一年的时间里,他逐渐接触到了谭达认识的这些异常之人,但他早就发现了,谭达一直在避免他和这些人接触过多。可是,他也有了新的疑惑,李木楠为何如此执著于伤害谭达,而现在又为何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而这些问题的答案,则需要从李木楠入手了。
“我会帮你报仇的。”
常安脑中在快速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手指飞舞着给魏巍发了一条消息,让魏巍教他玩一款游戏。
常安一直知道谭达在玩一款游戏,他对游戏并没有兴趣,所以没有跟着玩。可如今,他突然想玩玩,想参与那个人物无限复活、杀人合法的世界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自己想寻的契机。
魏巍其实也不玩这款游戏,有些纳闷常安为何突然提这种要求。但在得知谭达在玩后,不出常安所料地一口应下了。
常安看着那句“给我两天时间”,冷笑了一声便变回了斯文安静的模样,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着一个个人物信息,一边无意识地摩擦起了手指。末了,常安微微感叹了一句:“要是能得到异常之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