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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自己不留伤疤是因为雪娥改善了他的体质之后,谭达进一步确认信息地问:“我现在的异常之力也是你给的,我本来是普通人对吧?你能够让普通人变成异常之人?”
雪娥沉默地看了谭达好一会儿,才叹息道:“你觉得异常之人不是人吗?”
“当然没有!我有很多朋友都是异常之人呢,”谭达忙解释了起来,“异常之人这种称呼只是为了便于区分而已吧,除了拥有一些特别的力量,大家都是人类。”
雪娥点了点头,笑道:“本就同源,只是有的人体内的潜能体现出来了而已。至于你,与其说是我给了你异常之力,不如说是我激活了你体内的潜能,当然确实是使用了我的异常之力作为引子,说是给了异常之力也没问题。”
谭达有些错愕的同时也有些恐惧,他现在确定了自己原本确实是普通人,也就是说,普通人真的有变成异常之人的可能,这样的事情倘若被有心之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几乎不用怀疑,一定会有人为了追求力量而不计代价。
“谭达,你怨我吗?”雪娥终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谭达尚且沉浸在普通人可以得到异常之力的信息中,听得这个问题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十分迷茫地看着雪娥,不懂雪娥为何要这样问。
雪娥微微叹息:“有人千方百计想要把我从你体内逼出来,让你受了不少苦。我这么晚才出来,给你带来了这么多苦难,你怨我吗?”
谭达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咧嘴笑了笑,坦诚道:“让我受苦的是别人,不是你,怎么会怨你呢。”
谭达这般模样让雪娥彻底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不得不说,雪娥虽然活了几百年,但对于人情世故却是几乎不懂的,所以从她给别人带来了苦难就推断出别人会怨恨她,完全不知道人世间的情绪是复杂多样的。即使已经得到了谭达明确的回答,雪娥还是道歉和解释了起来:“抱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所以一直没有醒来。”
谭达有些惊讶于雪娥的用语,听起来他这些年的事情应该已经被雪娥了解得差不多了。不过对于现在的谭达来说,只想让过去过去,并不想多去计较什么,至少目前他不想计较什么。只是,雪娥提出了一件事,让谭达又不得不在意。
雪娥有些忧虑地提出了她第一次感觉到谭达死亡危机的事情,虽然她有种是在做梦的错觉,但错觉就是错觉,她知道自己的感知是不可能出错的。所以她提了出来,想看看谭达是否能提供些什么线索,毕竟那次束缚她的力量太过强大和诡异了,不弄清楚是无法心安的。
谭达静静听完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遗忘的东西均是受雪娥影响,现在看来有一件事情的遗忘并不相关。雪娥说的这些自是让谭达联想到了杨然的奇怪表现、自己的宿醉怪梦和那与自己的声音一样的声音。谭达无奈地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好像并不仅仅只是被雪娥依附这一件。心中思绪万千,但面上,谭达还是说出了自己并不知情。
与雪娥进行详细的交流后,谭达知晓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可能在今年七月死过一次。认真回忆了一番,谭达还是觉得七月并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七月下旬还回家去了,连卷入什么事故中的记忆都没有。
谭达与雪娥的交谈是避开了魏巍和温沥沥几人的。在两人交谈之际,魏巍远远地看着两人,面色冷漠、眸光却闪烁不定。
见此,温沥沥轻拍了魏巍的肩头,意有所指地说:“收起你的心思比较好。”
魏巍撇了撇嘴,有些不悦:“怎么了,还不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但是不要有坏心思,”温沥沥深深地看了魏巍一眼,幽幽道,“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魏巍,不管你是羡慕还是嫉妒,谭达是你绝对不能碰的人,否则,连我也会生气的哟。”
魏巍的眼珠一转,嬉皮笑脸起来:“我的好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谭达动坏心思呢,我还在千方百计地讨好着他呢!”
温沥沥指尖轻点推开了魏巍凑近的笑脸,无视魏巍幽怨的神色,一边擦着手指一边说:“不用对我演戏,‘你在讨好他’这话勉强可算是真的,但是,那是在今天之前,对吧?”说到后面,温沥沥的神色凝重地看着魏巍,给了魏巍十分明显的压迫感。
魏巍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叹着气说道:“真是败给你了,知道了知道了,有你盯着我哪敢放肆啊。”言罢,魏巍有些挫败地低了头,有些伤神地看着池里慢悠悠游着的锦鲤。
“所以我不想让你跟来的。”
在几个小时的相处之后,谭达告别了几人,独自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回到了家里后,谭达翻看起了自己手机上在七月份的一些记录,包括聊天记录、通话记录等。时隔几个月,翻找起来稍微费了点时间,但他很快从中发现了一些值得在意的点。
七月上旬,放暑假不久后的几天里,他曾和李木楠、杨然都联系过。这种时间里跟这两个人的联系让他格外留心,因为他已经看出杨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而和李木楠的联系则是显得很奇怪。李木楠曾约见过他,这点谭达是记得的,可是在此时回想之下,谭达才惊觉自己有点分不清到底有没有赴约。似乎是赴约了,却又好像没有赴约,因为他记不清赴约之后发生过什么。似乎没有赴约,但他又确实记得自己应该是去过那个楼顶的。
再回想之下,谭达虽然还不知道确切的分界线是什么时候,但这之前的一段时间与李木楠的接触里,李木楠确实还对他充满了恶意,而在这之后,再次接触是在八月下旬了,那时李木楠对他开始有了善意。无论怎么看,这段时间至少是处于“分界线”的范围内的。
一番思考后,谭达基本肯定了,要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最佳的切入口就是杨然和李木楠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