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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好像是下给段小海看，接连下了两天。有鹅毛大雪，也有米粒雪，还有杨花雪，还有雨夹雪，随后天寒地冻。段小海算是开了眼界，在南方，一辈子都看不到雪，所以雪花显得神秘、圣洁。
只是程蝶海婚期渐近，段小海内心开始抓狂，一个人在被窝里想流眼泪，挤巴着眼睛，最后却没有掉下眼泪。泪水算什么？面对现实，只剩下内心的隐痛，面上还是笑颜。只是段小海感到纳闷，此时的心情，好像之前的女友去日本，当时面对空落落的房间，自己好像也抓狂，也沉甸甸地躺在床上。
人可以很无情，就如去日本的女人，没有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有寄过一封信，在一起，没怎样，但也没有特别的恶感，彼此问候总该有吧？然而，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她过得好不好，想象不出来。听说，一些中国女人，让其优越的国内生活，却在异国他乡沦落成风尘女子。她呢，应该和男朋友过得很幸福吧，是不是已经结婚？段小海祝福她，心里却是说不清楚的情愫。女人一旦有了家庭，都会一下子抛开旧情人，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做得毫不含糊。
段小海这样想，就想着程蝶海。他呢？有了家，会有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会不会忘了我？商都、山村，虽然一个国度，可是跟日本中国该有什么区别？段小海越想，越感到鼻子酸酸的。我们会不给电话，不写信，没有问候，哪怕内心有多么的渴望、挂念，都将毫不含糊地忘却。段小海下了决心，回到商都将重新生活，一点一点地忘记程蝶海。
想总比做容易，忘记程蝶海的想法，让段小海更是难受，好像谁给了他一拳掏心拳，什么在撞击中闪失，空荡荡的。
程蝶海也没有好受，翻来覆去睡不着。段小海没有过来，他知道为什么。他闭上眼睛，内心也是段小海，渴望他过来，可是这般境况，又能怎样？短暂的缠绵，更让人撕心裂肺。他变得犹豫，甚至会在结婚前拉着段小海跑回商都。这想法在脑海里灵光一现，随即就被击溃于无形。他潸潸泪下，他比段小海来的脆弱，无声地抽泣，只有这样才让他缓过气来。
段小海翻了身，后来还是忍不住起来，赤脚踩着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穿过堂屋，要推门的时候，却迟疑了。愣了好一会，又悄悄地勾回，钻进被窝。人要紧了嘴唇，听着床下炭火盆里木炭炸裂的细微声响，他感觉自己那个地方也炸裂着，发出微微的嘶鸣和沉吟。灵魂在尖叫，我们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为什么？他无力地抓紧被子。
试着想别的，段小海竟然想起以前女友那洁白如玉的胴体，想起那近乎完美的曲线，想起她微微隆起的□□，想起她尖尖滚圆的臀部。她的舌头如火，曾经烫遍他的全身，那痒痒的灼热感似乎还在身上蔓延，什么伸出神秘的探手在丝丝缕缕地缠绕。段小海翻了身，藤蔓延伸的感觉在肌肤上传延，他分明看到蛇缓慢地爬行。丝丝感觉渗透在内心，他感到更加寂寞，更多的爱怜，眼泪终于滚落出来。再坚强，面对真爱，都一瞬间被击溃，柔弱如果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