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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海和厨房忙活的长辈们打了招呼，眼睛却在寻找程蝶海。没有见到，猜是没有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和程蝶海父母相处很是轻松，他们都有与生俱来的亲切感，甚至觉得，程蝶海的父亲对他比对他儿子还要亲切。对程蝶海他习惯苛刻，大多父亲都是这样对待儿子的，段小海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洗了脸，就上楼。程仙湖把木锨给了他，他也就铲雪，有些吃力，蓬松的雪冻结在一起，木锨铲过去就像在用刀割冰块。可是在程仙湖注视下，不能表现得不中用，也就故作轻松，一块雪块被铲起，一下子扑闪起碎屑，恰好扑溅在程仙湖身上。程仙湖顿时嘲弄地说道：“喏，不就是让你铲个雪就对我有意见啊。”
段小海只好尴尬地笑笑。程仙湖也是玩笑，随后就去段小海住的隔壁房间，那是粮仓，进里面也拿了木锨出来，有意无意地示范给段小海看，她挨着楼顶铲雪，下面的雪没有上冻，所以很轻松就插入木锨，轻轻一翘一大块雪就翘下，随后一扬木锨，就把雪扔到柿子树下。段小海心知肚明，照样学样，很快上手。
“这木锨是专门为了铲雪？”段小海无话找话。
“那里，这是扬麦用的，六七月收割了麦子，用机器打了麦子，不是又麦糠就用这个木锨把麦糠扬走。”程仙湖说着就示范起来，扬起的雪顿时顺风遮盖在下风的段小海身上，程仙湖顿时咯咯笑了。
段小海也呵呵笑了。两人一左一右地铲着，也算默契。
“对了，商都下雪吗？”程仙湖对南方没有什么明晰的观念。
“不下，那里冬天都有十多度，冷不到那里去。”段小海顺口答道。
“哦，那么温暖啊，那不是全年看不到雪？”
“是啊。”
“真怪，没有雪那该是怎样的的冬天啊。”程仙湖感到不可思议。
婚礼前几天，程家一番忙碌气象，左邻右舍也过来帮忙。男的去借桌椅板凳，借锅碗瓢盆，购买婚宴菜肴；女的则在家忙着缝制棉被，被套全部用新的棉花纺织，被面都是绫罗绸缎，五六个老太太就团坐在铺在地上的苇席上，缝制棉被。段小海看到老太太在棉被里缝制核桃、皂荚等干果，心里感到新鲜，应该寓意吉祥的意思吧。他原说和程蝶海一起去借餐具，可是南家人说他是客人，就留在家里布置新房吧。
新房的墙壁早就粉刷完毕，家具也是一早就找人订做，所以也不用怎么装扮，最多是贴对联和彩纸，另外更换墙壁的挂轴。女人都做得来，程仙湖和一帮姐妹忙忙碌碌，根本不容段小海插手。段小海索性一旁看着，想着程蝶海明白就结婚，就是她人的丈夫，心间思绪万千，整个人就显得木呐呆板。把对联递给站在梯子上的程仙湖，总是递错左右联，惹得程仙湖对他尽是埋怨。一圈的姊妹中有几个不知道段小海是谁，见程仙湖待他不像外人，都心间纳着希罕。
一个女孩还口无遮拦地问道：“程仙湖，这个是谁啊，该不是你那相好的吧。”
“撕你的大嘴巴，不知道瞎说什么。这是我哥的一个朋友，可是大城市里的人。”程仙湖说完咯咯地笑出声，人还往段小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