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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海没有想那么远，想了下，答道：“不知道，那也要等等再说，妈说了，他等着抱孙子了。”
段小海扭头看程蝶海，隔着朦胧的水雾，感到眼前的人忽然很陌生。他都是结婚的人了，就是回去又能怎样？他一下子消沉下来，心里窝着火。
都没有再说话，说话只会引起无谓的伤感。后来程蝶海起来擦身子，准备穿衣服。段小海站起来，在后面搂了程蝶海，湿漉漉的身子紧紧地挨着程蝶海的身子。程蝶海没有动，段小海就亲吻他，后来重新要跟他缠绵。程蝶海没有拒绝，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以后是永别，程蝶海忽然看到将来，看到两个熟悉的人渐渐地陌生，渐渐地杳无音讯，程蝶海这样想，滚落出眼泪来。
另一侧，程仙湖和嫂子聊着家常，程仙湖告诉家里人的秉性，说奶奶好相处，待人和善，之前她一直伺候着老奶，现在老奶去了，不知道她性子会不会变；但是，不用担心，老奶在的时候对奶奶也没有苛刻过，她俩闲的时候还两个人玩纸牌，玩那种只有小孩子玩的接竹竿。雪听到这里就呵呵地笑。爹的脾气不好，这些年哥哥在外，他是有气又恨，但是又时时刻刻关心着哥哥，这种矛盾心理，让他沉默寡言。平日里他可能不会跟你说什么，但是你知道他心里关心爱护你就好了。妈妈呢，那可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她宁肯自己忙着，也不希望孩子们受累，这些年，我经常忙地里的，妈妈可是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啊。只是，现在你嫁过来，可要把妈妈照顾好啊，别让她累着了，你没看，她的头发都花白了。
“那当然，只是说这话，好像你要嫁出去一样，把什么后事都交代清楚啊。”嫂子笑小姑子。
程仙湖回之微笑，但没说什么。等把身上的香皂泡沫冲洗干净，她就对嫂子说：“嫂子，你还泡一会吧，等我哥他们。那城里人干净，估计要多等一会。我现在出去，洗头发去，上次洗过一次，感到挺舒服。”
雪还想泡一会，就应允。程仙湖交代她等一会都洗完了，就在澡堂门口等吧。说完就穿了衣服匆匆离去。
等到程蝶海和段小海出来，雪已经在门外等他们了。经过沐浴，女人的脸色变得红润，更有几分娇艳，两人看着她，内心都是一阵怜惜。程蝶海和段小海脸面也白净许多，更显得风流倜傥，雪在内心比量着，感觉程蝶海比段小海帅，这样就暗暗多打量段小海，仔细一看，好像他更俊些。
“程仙湖还没有出来？”程蝶海瞧量一会才问道。
“她去洗头发了，让这里等。”雪说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哦。”程仙湖没再说话。
“要不要我们去那里找她？”段小海心情不好，有意无意地问一句。
“不用，她说这里等。”雪还是笑吟吟的，好奇这天下真的有这么相像的人，彼此却又无血缘关系。
话没说完，旁边已经有人蹦出来，大家伙吓了一跳，都没有认出来。
“怎么，不认识了？”程仙湖笑吟吟的。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她，她那一头长发没了，竟然留了一头寸发，活脱一副程蝶海的模样。
程蝶海想说话，可是瞠目结舌，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