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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唐实际上是杜英手下唯一能打的。
王猛和任群那都是花架子。
当然杜英也不舍的让这两个智囊去打架。
现在的杜英也已经不是初出茅庐时候的那个愣头青的,有了家里的支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班底。
王猛是顶级智囊,这毋庸多言,杜英完全信得过自家师兄。
而任群的能力、视野等等明显都比不过王猛,但是此人也踏实能干,王猛负责制定大方向上的计划,他负责完善小细节就可以。比如这次应该怎么联合各处村寨、应该怎么安排职务以及作战的方式之类的,都是王猛来决定的,而任群则负责填充里面的细节,比如每一步应该派遣什么人、派遣多少人,以及负责统计有多少钱粮等等杂七杂八的事。
至少现在有凉州和杜陵杜氏的全力支持,钱粮这方面,只有怎么用,没有够不够用的问题。
而在打手方面,自然是陆唐的事。
在陆唐抵达之前,杜英也曾经想要和杨盘合作,毕竟杨盘手下别的人他了解不多,至少那个季权一看就知道也是狠辣之人,放在战场上必然也是一把好手。
不过对于杨盘,杜英到底是心存戒备的。
这种合作不可能太深。
甚至杜英都不可能放心的让杨盘去打头阵,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暗地里勾结韦氏,反过来给杜氏来一下?
毕竟对于他来说,只要杜英在,想要执掌少陵村寨已经不可能,但是如果可以借助韦氏的手,那么就算是以后少陵村寨就要听从于韦氏的调遣、做一条忠犬,那至少在内部也是杨盘说了算。
杜英并不觉得杨盘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因此发现陆唐有资格和能耐担当这个任务之后,杜英就果断的把杨盘边缘化了。有陆唐再加上对本坞堡的人很是了解的殷举和于谈,就已经足够杜英把这个村寨的可战之兵掌握在手中了。
陆唐虽然年纪也不是很大,但是从小就跟着叔伯辈一起负责杜氏商队的运转——身在河西的各家,当然少不了要利用河西走廊开心得当中间商赚差价,不然的话那黄沙戈壁里大家上哪里养活这么大一家子人?。
单纯论武艺,陆唐在杜氏年轻一辈里已经是翘楚,并且有多次带队穿过大漠前往西域等地贸易的经验,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了,
不然的话这一次也轮不到他带人南下。
能够从武威一路来到长安城南,虽然路上有不少诸如老牛这样的凉州密探给予帮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唐完成的很好,自然也就直接体现了他的能力。
除了文武,杜英现在甚至还有一个自家的小丫鬟负责处理家里的事,而且还是能读书认字的那种,本来自家母亲就是把归雁当做负责处理家务的女管家培养的,读书认字甚至算数,都有了解。
不知不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套可以运转起来的小班底,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了。
当然,如果让王猛知道杜英的心声,大概会吐槽一句,你小子从出山开始就不是一个人好吧?
陆唐既然能打,杜英当然把刺探敌情的任务先交给他。
此时陆唐便伏在距离韦氏坞堡不远的一处小山沟里,叼着草根,带着荒草编织而成的草帽,整个人几乎都和小山沟融为一体。
刺探敌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乱世之中,坞堡就是大家保命的根本,所以谁都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自己这里的底细,外面自然会有很多人负责警戒放哨。
韦氏的确应该是抽调走了不少人去秦国军中,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外围放哨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
陆唐不太了解这周围的形势,所以专门带了于谈前来。
于谈就趴在距离陆唐不远的地方,也是他发现的韦氏哨探比原来少了很多。
不过于谈此时很想吐槽,在这山沟沟里一趴就是一整天,到底能够看到些什么?
腰酸背痛就够人受得了。
“我们走吧。”陆唐低声说道。
“啊?”于谈一脸懵。
老兄你做什么了吗?
刺探消息不应该摸到前面去看一看么?
坞堡的大致构造之类的,你清楚了吗?
陆唐瞥了他一眼。
于谈果断的颔首,倒退着向后爬。
虽然这附近没有韦氏的哨探,但是巡逻队还是会经过的,万万不能直接显露出来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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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华阴城外驿站中。
“公子,长安消息。”一名头戴斗笠的中年人坐下,从袖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坐在对面慢慢喝酒的年轻人。
假如杜英他们身在此处,就会一语道破这年轻人的身份。
就是之前在潼关遇到过的那个傅学。
傅学微微抬头,接过来信,打开匆匆扫了一眼,皱眉说道:“长安城南各处坞堡有异动?”
“不错。”中年人沉声说道,“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韦氏已经向上汇报,想要把派遣到蓝田的人都撤回去。”
傅学放下酒杯:“所以陛下想要我去潼关引兵回来?”
“应该是这个意思。现在陛下身边人手紧张,就只有公子合适。”
“就只有我这个闲人了吧。”傅学笑道。
“公子此言差矣,”中年人登时摇头,“公子之志向,和淮南王等人有所不同,陛下和丞相也应当知之,不然的话也不会放任公子如此施为。”
“也对,还好当年先祖有言庇护,不然的话恐怕余就是那个逆施倒行之人了。”傅学自嘲一声,回到主要话题上,“可是潼关之兵,如何能轻动?雷弱儿会准我带兵回去?就算是带回去了,陛下敢让羌人之兵入长安?”
中年人急忙说道:“陛下之意,应当是让公子带兵前往蓝田,替换出来那些韦氏之人。”
“韦氏人马不多,但是都是本地出身,让他们入军,主要是为了有人可充当向导,现在就算用羌人填进去,可就没这个意义了,只不过单纯让蓝田的驻守兵马看上去数量够多罢了,”傅学叹息道,“陛下此为,露怯矣。”
“公子慎言!”中年人急忙说道,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正是夕阳西下,客栈中除了那个“哼哧哼哧”擦着桌子的掌柜的,也没有别人,似乎那掌柜的也没有在意这边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