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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两淮军中的争执,就肯定是错在谢万了。
纵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谢万的确要承担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但架不住谢万是谢家老四,也是谢安出山之前谢家的代言人这一重要的身份,换句话说,他就是王谢各家的门面。
所以,若刘建没有前来救援的话,那么王谢各家肯定会直接把一个“不尊号令、见死不救,最终酿就大错”的帽子直接扣在刘建的头上,不直接剥夺他的官职就算不错的了。
毕竟两淮将门在朝堂上的确没有什么话语权。
而现在,既然承了人家的情,自然就不能再怪罪人家,甚至还得给刘建足够的赏赐,方才能够体现朝廷的公正,不仅如此,恐怕谢万也都受到惩罚。
惩罚的多少,就要看朝堂上的博弈结果了,但是不管是多是少,谢万之前文武双全的形象也算是被彻底打破了,只要稍加宣传,在世人眼中,他就直接变成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为人所不齿。
不过谢奕一向是敢做敢当的汉子,当即,他对着涡水上也是遥遥拱手,方才说道:
“嘉宾此次北上,收获颇丰啊。”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郗超督促刘建北上,帮助刘建避免沦为背锅侠,甚至还让他站到了道义的上风口,这对于刘建来说,也是解燃眉之急的恩情。
而郗超又救了谢奕和谢万,哪怕是这人情用来给刘建开脱,谢家也不能忽视了郗超的作用,算是郗超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日后双方真的兵戎相见,谢家也不可能将郗超置之死地。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刘建现在应该已经把自己当做大司马的属从,所以此战之功,是刘建的功劳,也是大司马指挥有方。
郗超一个人、一张嘴,引动一支军队,立下功劳、拿了人情、解了矛盾,而大司马甚至都没有为此派遣一兵一卒,乃至于粮草其实都是从淮南转运过来的。
基本等于空手套白狼。
郗超自然也听出来了谢奕的言外之意,他谦虚的笑了笑:
“风向正好,趁势而为罢了,不足挂齿。”
但是郗超的谦虚自然也不足以让谢奕因此而失了警惕,他又打量了一下郗超,方才施施然叹道:
“刚刚还以为不需要修筑寨墙,挖掘北侧沟壕了,结果现在倒好,打了一仗,还得回来干这些事。”
鲜卑兵马越来越多,王师自然也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大车构成的临时防线上,原本谢奕叮嘱作为预备队的谢家部曲干的活,现在又要拾起来。
郗超缓缓说道:
“其实以水师战船射住阵脚,不断转运士卒前往西岸,还是来得及的,鲜卑骑兵也没有能耐突破我水师战船的阻拦。”
“那样的话,就等于给了鲜卑人一个沿着涡水直接南下的机会。”谢奕摇头说道,“而我军在涡水以西,就无法阻止鲜卑人在涡水和岁水之间想做的任何事了。
相反,只要我军还坚守在这里,那么就像是一枚钉子,刺在他们的心头。哪怕是他们明明可以绕过去,继续南下,可是他们不敢!”
谢奕的目光炯炯有神,看着那些重新集结的鲜卑士卒们,的确如他所言,哪怕有了骑兵增援,整支军队的机动能力大幅度提升,可是他们仍然还是在图谋攻破营寨:
“因为余在这里,因为水师在这里,所以一旦其大部兵马南下,那么我们就能够依托战船在涡水沿岸的任何一处地方登陆,大肆袭扰其侧后和补给。
所以我们这枚钉子,必须要坚持到底,坚持到新的援兵赶到,坚持到一场大战,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