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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什么！”杨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太过激烈，深吸一口气，竭力让情绪平静下来，右手一挥，一道金光闪过，将整个司法天神殿遮掩了起来。
虽说他们喝酒的时候，已经让郭申直健和那些草头神离开，以他们两的实力，三界中也不存在谁能悄无声息地偷听他们说话。
但，杨戬还是稳中求稳，多做了一道保障。
“安然兄弟，你拿我开玩笑无所谓，但莫要把嫦娥仙子牵扯进来。这事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嫦娥仙子的清誉？”
杨戬的声音冷漠严肃一本正经，木有半点感情，但越是如此，李安然越能从中听出他的慌张不安。
这样的杨戬是他，不，应该说是三界中无人见过！
李安然突然后悔了。
早知道就该把猴子也喊来的！
这种场面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
李安然见杨戬大有长篇大论讲道理的迹象，提醒道：“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现在在干什么？”
杨戬声音一滞，剩下的话直接被噎回了肚子里，等回过神来，心头一阵懊悔。
我就该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不该跟他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这可如何是好？
李安然却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二哥，你别说那么多！就给个痛快话，你到底喜不喜欢嫦娥仙子？”不等杨戬说话，又强调道：“真心话哦！”
杨戬脸色一阵变幻，欲言又止，纠结到了极点。
他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一身八九玄功、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又在这清冷透着凉意的司法天神殿中，额头竟已是汗渍淋漓。
“二哥，不是我说你！”李安然也没想到杨戬反应会这么大，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堂堂阐教三代第一人、封神浩劫中肉身成圣的无双大将、灌江口听调不听宣的二郎显圣真君、天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法天神，喜欢一个嫦娥怎么了？难道你怕自己配不上她？笑话！”
见杨戬张嘴想要说话，李安然强势打断了他：“你别说话，你先听我说！你之前不是还和我讲，七情六欲乃是生灵本性，天条里面不许神仙动私情这点完全不合理，违背了天道吗？”
“结果现在呢？连你自己都不敢承认自己动了情，不敢打破这一束缚，你还怎么去修改天条？”
“我……”杨戬被说的哑口无言，忽然他长松了一口气，好似心里有一根紧绷着的弦断了开，也好似是认命了，说道：“我是喜欢嫦娥仙子。”
“这不就行了嘛！多大点事！”李安然也笑了起来。
他故意拉着杨戬玩真心话大冒险，有酒意上头，想要逗逗杨戬的成分在，但也是不忍心见杨戬孤苦伶仃，把一切都憋在心里。
这种事情做了可能后悔一时，但不做肯定后悔一辈子。
更别说，在李安然心里，杨戬能看得上嫦娥，无论从哪个角度，哪怕是颜值，都是嫦娥高攀了。
李安然纵横三界这么多年，在颜值方面，他排第一，也就杨戬能排第二了！
猴子嘛……也是第一，但是在猴子里面！
杨戬苦笑着，没有说话。
“来！我们继续！”李安然还准备拉着杨戬继续，但杨戬说什么都不答应。
他真的怕了！
之前他以为李安然想出这么个游戏，是为了找他帮忙，现在他才意识到李安然很可能只是为了好玩！
说不定，等下玩大冒险的时候，李安然就会逼他去和嫦娥仙子袒露心声！
这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
李安然自然不愿就这么算了，还待纠缠，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了郭申的声音。
“二爷，三圣母来了，好像有急事要见你。”
“三没来了？好好好，我这就出来！”杨戬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就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转头望着李安然说道：“安然兄弟，你在这儿稍坐，我去去就回！”
说罢，杨戬逃也似的出了偏厅，朝着正殿走去。
清冷的银辉被走廊外稀疏的枝叶打碎，洒落在黑色的司法天神殿中。
随着树影晃动，光影交错，黑白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
杨戬忽然有一点后悔。
但仅仅只有一点。
只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