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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婤闻言,目光愈加热切,全情投入地说:“陛下年轻时是玉树临风的贵公子,现在是威武霸气的盛世帝王,即使年龄增长,风度却丝毫不逊当年。奴婢爱玉树临风,也爱威武霸气,陛下的每一面都令奴婢着迷!”
这些话在杨广耳中倒是无比新鲜,他看着少女真情实感的模样,更加忍俊不禁,心中自然地涌起一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得意感,但表面上还是泰然自若,淡定地感叹了一句:“你的性格与你姐姐真是完全不同!”
陈婤先是迷惑了一下,但转瞬间便想起杨广曾纳陈姝为妾,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一丝悲悯的情绪,坦然从容道:“姝儿姐姐长于陈宫,难免有国破家亡的心结,她一辈子画地为牢、作茧自缚,着实是一个苦命人。而奴婢自懂事以来,就生活在开皇盛世,心态上相对豁达,如今又赶上陛下开创大业的宏伟时代,自然是心潮澎湃!”
听完这一番话,杨广对面前的少女又有了新的观感,觉得她不仅清纯真诚,还是个心如明镜般聪慧的丫头,实在是讨人喜欢。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陈婤抖着身子打了个喷嚏,意识到自己失礼,她连忙以衣袖半遮着脸,屈膝道:“奴婢……”
杨广见状,霎时脑子一热,不等其请罪,直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厚实的掌心攥着那层层叠叠的褶裙,仿佛将一弯潺潺溪水拥入怀中。
陈婤心下一惊,努力保持着镇定,默默环住皇帝的脖子,但剧烈的心跳和起伏不定的胸口却出卖了她。
杨广抱着陈婤走进附近的暖阁,此处他来过几次,一路驾轻就熟,进入大堂后,将少女放到一方竹榻上,自己也径直坐了下来:“眼下已是深秋,夜间寒凉,你的衣裳太薄了,在这取会儿暖吧!”
室内灯光明亮,加之杨广坐得离陈婤很近,他这才发现,她的上衣虽然也是以紫色为底,但印染的图案却是一团团白色小花,和夏蔓那件不尽相同。他不由伸出手,摸了摸陈婤的衣角,随意地道了句:“夏蔓也有一件紫缬襦,她说是你做的……”
陈婤微笑着,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是啊,奴婢闲着没事就喜欢扎染布料做衣饰,给夏蔓姐姐做的同时也给自己做了一件,还有这间色褶裙,也是奴婢自己裁剪、染色再拼接而成的呢!”说着,她轻轻撩了一下自己的裙摆。
杨广抿了抿嘴唇,目光依旧锁定在那一片亮丽的紫色上,幽幽地说道:“青白染料倒是易得,但这紫色却是正色中最为尊贵之色,全因其染料难以提取,染制技术也甚是困难,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婤闻言,越发沁人心脾地一笑,眼角眉梢皆衔着青涩的柔情:“不瞒陛下,奴婢的染料全是通过自然植物提取到的,这紫色嘛,是将葡萄皮加上清水和浓醋,沸煮后过滤得到的。染制过程中,为了保证上色牢靠,浸染半个时辰后,还要放入盐水中固色两刻钟。”
杨广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又发自肺腑地赞许道:“真没想到,你不仅会绞缬,还懂得调配染料!朕准备从扬州回去后,让染坊制作一批五彩罗裙,赏给百官妻女,到时候派你去染坊裁定花色如何?”
陈婤对皇帝的话很是上心,一本正经地考虑道:“若是花纹复杂,就要用到夹缬技术了……”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由晴转阴,甚至顾不得礼仪尊卑,失落地低下头,哀念道:“奴婢倒是很愿意替陛下效劳,只是……公主和娘已经决定,待从扬州回去后,就要给奴婢寻个婆家,奴婢怕是不能久居宫中了……”
杨广不等陈婤讲完,竟不由分说地挑起她的下巴,与之四目相对,同时身子渐渐向她倾去。陈婤整个人先是僵住了,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皇帝的眼眸中逐渐放大,她如同待宰羔羊般,下意识向后一缩,顺势仰躺于榻上。
这时,杨广单手撑在榻边,定住身体没有再动,而陈婤却是从脸颊到耳根都染上了一层海棠般的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慌乱。她攥住杨广的衣角,嘴唇微张,双目柔情似水,像是邀请对方来亲吻自己,却又矜持地不肯说出口。
杨广瞧着少女动情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又泛起一丝怜惜,于是倾身上前轻啄了一下她的樱唇。刹那间,陈婤像一个贪恋蜜糖的小女孩,终于尝到了甜头一般,春心荡漾之下,她趁势抱住皇帝的腰身,主动将丁香小舌探入其口中,闭上眼睛,不停地吮吸。
少女的吻技十分青涩,甚至是笨拙,但这般主动地迎合,还是令男人有了反应。杨广也无意隐忍,当即欺身而上,伴随着衣裳交迭的摩擦声,他悄然摸到其衣带,像揭开滚水中的蜡膜一般,轻柔地掀开了她的外襦。
陈婤顿时紧张起来,倏然睁开眼睛,从绵长的吻中挣脱出来。她含羞带怯地唤着气,同时身体特别僵硬,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主动,而杨广却并没有停下,转而娴熟地吻上少女的肩颈。
陈婤略微侧首,端详着那夜夜出现在梦中的俊朗面庞,像着了魔似的伸出手去抚摸杨广的眉眼,迷蒙间有一股奇异的温热涌遍全身,她终是放下隐隐的恐惧,甘之如饴地沉溺于他的温柔。
一番云雨后,少女像小猫一样蜷缩在男人怀中,而释放完欲望的男人却是异常清醒,他坐起来,理了理她凌乱的衣裳,淡淡地说道:“太晚了,回去吧!”
陈婤从温存中苏醒,没有丝毫娇嗔,也没有任何要求,只是轻轻亲了一下杨广的额头,随即便起身下榻,临走前又行了一礼道:“陛下也早些回去吧!”
杨广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双目放空,一丝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回到寝宫时,萧媺芷已经就寝,杨广担心惊扰到妻子,特意放低声音,脱了衣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看着妻子熟睡的模样,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钻进去,紧紧环抱住她,默默地闭上眼睛。
然而,萧媺芷其实并没有睡着,她贴在丈夫胸前,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香,只当是夏蔓留下的,便安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