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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苏尹月这句话,慕容澈算是放了心。
楚墨阳已经跟他们翻了脸,想必接下来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他只要等上一等,不怕苏尹月这个胆小怕事的会不答应。
刺客尸体都抬到了前院去了,顺天府来了人运回去,再做调查。
后院总算是清净了,只是还残余着血腥味。
苏尹月怕燕禹受惊,要过去看看他是否安睡,东夜瑾自然跟着。
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今晚好生奇怪,这种事情,你还不够胆做主吗?”
秋风徐徐,在这深夜里甚是阴凉。
月色冷淡如霜,慢慢被云雾遮掩,只存了隐约的轮廓。
苏尹月侧头看他一眼,道:“你没看出来?”
看来这些年东夜瑾在没危机的情况下,没什么长进啊。
果然,东夜瑾愣了愣,问道:“我应该看出什么来?”
苏尹月翻了个白眼,道:“东宁那些大臣当真服你吗?你怎么变蠢了?”
东夜瑾顿时脸黑如锅底,心生出了一股闷气,直接不想理会苏尹月了。
苏尹月哭笑不得,只好把人拽住,道:“我只是试探一二,不是真的惧怕,也不是做不得主。既然那设局之人想掀起这场风波,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呢?”
这样一说,东夜瑾瞬间就懂了,他眉毛扬了扬,“听姐姐所言,是认定了下毒的不是大启皇帝他们,而是我们……身边的人?”
“只是这样怀疑,所以才跟皇上配合了一番。”苏尹月叮嘱他,“所以你接下来,要表现得异常愤怒,不要露出马脚了。”
东夜瑾忙的点头,他以前演惯了戏,现在还不是手到拿来?
刚才他们在正堂一番谈话,外头倒是有几个贴身奴才听见了,想必这番话很快就能在府上流传开来。
他也是想到了那个慕容澈,刚才他最为踊跃,倒是真有点可疑。
“姐姐,那你刚才……是在试探慕容庄主?”东夜瑾问道。
“算是吧,他本就半路加入的。”苏尹月说着,神色凝重,“但只是怀疑,你不用一直盯着人,他救过我,在北梁时也出手相助过,得调查清楚了再说,不能随便污蔑了人。”
东夜瑾点了点头,铭记在心。
已经是丑时了,距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东夜瑾便赶紧劝苏尹月回去歇会,等早上睁开眼睛,估计就能见到燕泓了。
苏尹月勉强应下,儿子被掳走,还是樱珠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她怎会睡得着呢。
唯有希望楚霁风厉害一点,赶紧把金吾卫抓捕到,救出儿子。
她去了燕禹的房间,因为接连出事,这小院子里外都有不少人。
以前的旧人香喜和香桃都在,夜深了,还在外头守着夜,她见两个丫头困得不行,就让人回去歇息了。
内室里,是桑玉坐在旁边,紧紧守着燕禹。
桑玉警觉得很,听见了一点脚步声,就立即睁开眼。
烛光昏暗,但也能看出是苏尹月,她立即放下了警惕,道:“夫人来了,怎么不去正屋那边歇息啊?这儿有奴婢就行。”
“我心里牵挂着汉堡,睡不着的,倒不如来陪着薯条,我还能心境平和点。”苏尹月说道。
桑玉赶紧安慰道:“夫人放心吧,主子厉害,肯定很快就能把小主子找回来。”
“但愿啊。”苏尹月说着,“若是樱珠没死,就应该将她的头砍了,放于桑璧的灵前。”
提起这件伤心事,桑玉自然是伤感万分,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是,还应该将她五马分尸,拿去喂狗!”
苏尹月已然在床上坐下,燕禹还不知道自己哥哥被掳走了,还睡得香甜,她凌厉的面容温柔了几分,给孩子掖了掖被角。
“现在出了不少事,估计你和东大哥的婚事也要推迟了。”苏尹月转了个话题。
桑玉则是一脸不要紧的神色,“当然是正事重要了,夫人,我和东大哥的婚事什么时候办都行。”
“可你跟着我,已经耽搁了好几年了,东大哥对你也是情深义重,甘愿等你这么多年。”苏尹月倒是有些佩服东明宇了。
现代人都不一定能做到,何况是能随便纳妾的古代。
桑玉脸蛋红了红,有些娇羞。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是,他是情深义重的。”
女子能寻得这么好的一位郎君,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不过……”苏尹月顿了顿,“先前我也跟你说过,我们日后肯定是回黎国去的,东大哥是东宁人,能在大启立住脚跟不容易,我先前也问过他,他是想留在大启,为东宁蛊医正名,你嫁给他后,就不好随着我们去黎国了。”
男儿有志,苏尹月不能强人所难,更何况惠民馆虽然被纳入了官方,归朝廷所管,但还需要有责任心的人来帮忙管理,才不至于让惠民馆名存实亡。
桑玉也想到这点,鼻子酸了,虽然早已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她心中就是不舍。
还未说出表忠心的话,床榻上的燕禹忽然喘着气,大哭了起来。
这忽如其来的哭泣把苏尹月这位母亲吓坏了,她赶紧摸了摸燕禹的额头,又给他把脉,但还没摸到他的手,就被燕禹抽回去紧紧护着。
他哭得厉害,声音都沙哑了:“娘亲,我的手……我的手好痛……”
泪水朦胧间,燕禹看到了苏尹月,只能向她哭喊求救。
苏尹月慌了神,难道是毒药的后遗症吗?
“乖,让娘亲看看。”苏尹月哄着,终于让燕禹把手伸出来。
但燕禹的手好好的,没伤口,没中毒。
桑玉都奇了怪了,问道:“夫人,怎么回事啊?”
苏尹月只能吩咐桑玉拿药箱过来,随即给燕禹扎了几针。
银针倒不是扎在燕禹的手上,而是他的睡穴和其他宁神的穴位上。
桑玉跟了苏尹月许久,自然也学得了一些,看见苏尹月如此下针,更加好奇:“夫人,二少爷不是说手疼吗?怎么……”
“泓儿怕是受折磨了。”苏尹月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一句,脸色已经惨白,她非常愤怒,“他们是双胞胎,这大概就是心灵感应,禹儿能感受到泓儿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