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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言晞没死，他还能学学他的神态表情，待人接物的样子，不至于现在没有参照物。
然后，想到什么，楚兮寒眉头一展。
新的参照物，他有。
他拿起手机，点开宴浠一段访问视频，按捺着心底的憎恶，在镜子前，调动脸部肌肉，一字一句模仿。
他学着视频里男孩的神态，眼睫垂落的角度，说话间抿唇的小动作，故意拿捏出那种清润的少年音，重复采访里的话。
“我觉得大家对我的喜爱，不是压力，而是一种动力，督促我自省，去思考我能给喜欢我的人带去些什么。比如，正面的影响，或者好的作品。”
“这样想，也会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
这段话，屏幕中的少年说得平静自然，正能量满满，但从楚兮寒嘴里说出来，不知是神态不到位，还是语气不对，总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楚兮寒自己都有被自己恶心到的感觉。
正烦躁着，手机突然响了，楚兮寒皱眉瞥了一眼，是他在辰晞的经纪人——夏侯贞。
夏侯贞很久没跟他嘘寒问暖，楚兮寒知道他已经猜到斐辰的意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电话接通，夏侯贞一改之前的恭敬小心，语气冷淡，公事公办。
“星辰海珠宝和栖水之源护肤品牌，都已经给出明确答复了，合约到期不续约，下一季换人代言。”
楚兮寒瞳孔紧缩了一下，感觉一阵呼吸困难。
两个重要代言都没了，在flop阶段，自己开工作室又不合适，除去辰晞之外，宫宇、星威、夜燿三家大公司没一个有意向签他的……
夏侯贞一直被楚兮寒颐指气使，不知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
“我打听到内部消息，这两家品牌下一季的代言，找的都是宴浠。”
“栖水之源还在跟宴浠经纪人谈，星辰海已经把给你的国内代言，换成亚洲代言给宴浠了。”
挂断电话，楚兮寒的手机自动切换成宴浠的访问视频。
男孩还在认真而妥帖地回答媒体的刁钻问题。
那种从容自若，应答合宜的流畅感，那种知进退明得失，给人的舒适感，透过屏幕自然地流泻出来。
楚兮寒突然意识到，他想要模仿的东西，可能不在表象，不是眼神语气，而是一种深植于灵魂的气韵风骨，光靠模仿表象，是模仿不来了，只会给人东施效颦的感觉。
然后，戚修夜冲他勾唇轻笑的画面，快速闪回脑际。
像是醍醐灌顶，楚兮寒倏地瞪大了眼睛，他突然就领悟了戚修夜每次看到他，眼底那抹嘲弄和玩味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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