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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嫌恶得蹙眉,孙策毫不在意,冷笑着离开。战事要紧,他当即命人将妙玉送往后方安置。而后领兵挂帅,出征淮南,更是几乎不曾记起还有这么一人。
年后入春,兵戈止息,孙策命周瑜镇守巴丘,自己预备带兵回江南。周瑜同他说起要迎娶黛玉一事,还请他做媒人。多年情谊,孙策自然无有不应。便在巴丘多留几日,等婚事完毕后再回江南。得此闲暇,才想起妙玉来,遂命人将她送来巴丘。
这日午后,孙策在后院练剑,侍从小跑过来报,“吴侯,妙玉姑娘不好了。”
“嗯?”孙策忽得心烦,拾起巾帕揩揩汗水,“有什么不好?”
“回吴侯,妙玉姑娘今天刚入府,侍女看顾不周,她……她绞了头发。”
孙策一记眼刀过去,唬得侍从噤声。不由分说,拽起外袍披好就往后院去。一路风风火
火、大步流星,把侍从都甩在身后,也不用下人打帘,一手挥开帘子进屋,屋内悄无人声,地上侍女如履薄冰跪成一片。
吴侯府中的下人管教甚严,哪怕冒着责罚的风险,侍女还得有条不紊地把情由一五一十道来:“吴侯恕罪。贱婢疏忽,没有看护好妙玉姑娘。”
孙策再看去,妙玉盘腿坐在窗边,粉雕玉琢的面容,阳光斜照在脸上,显得人气色好些,多了活气,不像冷冰冰的木偶。头发散乱,原先长及腰后的头发被绞得参差不齐,地上散落一片的发丝。
孙策强压怒火,立在门口,喝问:“你想怎么样?”
妙玉拈起一颗白子,波澜不惊,仿佛始作俑者另有其人,“我绞我的头发,与你什么相干?”
“你不情愿做我妾室,可以直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有违人伦。”孙策怏怏不乐,进屋走到她面前,挥手让侍女收拾好一地狼藉,“你是……吴郡出身。下月我领兵返回吴郡,带你回乡就是。”
妙玉仍记着他的脾气,原做好预备要等他发怒,却等来这几句,意外好说话,抬头看看他,自己也退让一步,好言相劝:“罢了。我自幼入空门,不过带发修行。剪发也在情理之中。你不必在意。”
孙策一听这话就光火,耐性渐渐磨光,咬牙不去看她,自顾自在房里走动。妙玉心又冷下来,复低头研究棋盘,“至于回乡,吴侯的好意,妙玉心领。我对旧乡并无依恋。吴侯若真心怀慈悲,就留我在此地的尼庵。我便感念吴侯的恩情。”
“恩情”二字挑起孙策记忆,他按住佩剑转过身,气极反笑:“我救你性命,你不念我恩情!求我把你扔进尼姑庵,你还要感恩,真是笑话!”
孙策暴躁顿生,徘徊两步,不得纾解,偶然瞥见案上供着菩萨画像,火上浇油,激得孙策几步上去,一脚踢翻供案,扯下画像来撕得粉碎。
孙策指指门口侍女,目露凶光,“谁要是敢再为她买这些邪魔外道、迷人本性的东西进来,定不饶恕!”
“吴侯会错了意。画像是我自己画的,东西也是我自
己供的。”妙玉冷眼旁观,还不忘拆台。
孙策登时泄气,乱拳打在棉花上,不好再说。恼怒叹一声收回手,胸口起伏,瞪视着妙玉。简直难以置信世上还有如此荒僻怪诞、不近人情的女人。
妙玉却乍然从他们两人共同掀起的争吵中,觉出一丝轻松,这人性烈如火,可性子直,未曾藏奸。这一想,竟让她原本的忌惮之心稍稍减退,摇头叹息,提起陶壶为他斟茶,“碌碌尘寰中人,各自来去,皆有缘法。吴侯何必在我出世之人身上多费唇舌?”
言罢,将茶水随意搁在桌边,注意重新落回棋盘,但仿佛是被自己刚才一番话刺痛,不由思量,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际,是否应了自己口中的“缘法”。
孙策隐约被她感染,虽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还是过去端起茶盏尝了一口,入口只觉清苦,不禁皱眉,回味却有余香。
孙策尝出这不是府上惯喝的茶叶,细品也不是往日喝过的任何一种,面对面坐下发问:“这是什么茶?”
妙玉定定看看他,还是解释:“不是茶叶,是田间野草野菜晒干泡的。喝起来是苦,正合我境况。水倒是一般。不过我早有耳闻,洞庭湖的湖水烹茶别有滋味。倘若有机会,或可一试。”
“呵,这有何难?我吩咐人日日出城运水回来。”孙策喝完一盏,咂摸滋味,“还是太苦。少饮为好。”
妙玉轻声一笑,看着棋盘,想出下一步走法,落下一子,“吴侯秉性过刚。过刚易折,用这苦茶清火,不失为延年益寿之法。”
孙策听她这话,觉得好笑,明明是关切之语,还非得借挖苦之词表达,听得人脸酸,“依我看,你当少饮为妙。喝得嘴苦、心苦,话也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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