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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捂住胸口：“难道这么好的一个人，真的就……他这辈子想做的事还没有做完，想找的人也没有找到，如果真走了，只剩我一人在这世上，我该怎么办啊……”
顾老太太明明不想让女儿担心的，可说着说着，情绪上涌，却再也忍不住。
姜瓷越听越难受，她能看得出，老先生和老太太夫妻俩感情很是和睦。
可以想象，一起携手走过了大半辈子的恩爱夫妻，一方突然病重垂危。
以极快的速度失去神采，命悬一线，整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另一半心中该有多难受……
想着想着，姜瓷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手忙脚乱地想给老太太擦眼泪，可手伸出去，自己的泪水却掉了下来。
姜瓷把手抽出来擦眼泪，惊动了顾老太太，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对方，连忙抹干眼泪。
她抬头，刚想安慰，却错愕地愣了一瞬：“咦？”
顾老太太仔细辨认着面前这副面容，先是惊讶，而后一脸抱歉，连忙收起情绪。
“原……原来是姜教授啊，真是对不起，是我老糊涂了，居然把你认错成了我女儿，我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惹你伤心了？”
顾老太太一边说一边自责：“都怪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伤春悲秋，要是我家老头子知道我偷偷哭，肯定又要说我了。”
姜瓷也擦擦眼泪，努力扬起一个笑容。
“没关系，我只是羡慕您和老爷子的感情，被感动到了，没有伤心。”
“而且您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会尽全力让老爷子恢复健康的，现在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也一直在恢复，只是速度稍慢了些而已。”
姜瓷以一种十分乐观的口吻安慰她。
顾老太太也明显情绪有所回升，眼中又多了几分希望。
安抚好老太太，姜瓷也松了口气，推门进去看老爷子的情况。
顾老太太慢她一步，回想方才的事，只觉有些奇怪。
她怎么就糊涂成那样，竟然把人家年轻小姑娘当成女儿了？
不过……
顾老太太回想自己泪眼蒙眬时看到的那个轮廓。
与其说像顾意南，其实更像她走丢的那个女儿。
她的宝贝女儿……在她记忆里，仍旧是年轻时的模样。
依旧那么清晰，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笑，从没有离开过。
她去世时，比现在的姜瓷大不了多少，正是青春年华，可惜了……
顾老太太一边想着女儿的面容，一边跟着往里走，不经意间一个抬头，望见姜瓷的背影，猛的一个恍惚。
这背影……怎么那么像她死去的那个女儿！
是她回来了吗！
老太太心中激动，不由得加快脚步，想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再看看她的面容。
就算只是她日思夜想冒出来的幻象也好，只要能让她再见一见她的宝贝。
可手指触及对方肩膀，触感却十分清晰。
姜瓷错愕地回过头，望着老太太这恍惚模样，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顾老太太动作一僵，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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