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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抬了抬眉，看着楚璃眉眼间的直拗，她冷笑一声:“你还是第一个来了这儿扬言要报官的，你得先有本事出了我的门再说，不过妈妈我还得先提醒你一句，就算报了官也无用。”
说着，老鸨拿出一张草纸展开，这是一张卖身契，上头写着她的大名‘楚璃’，除此之外，未了那暗红的手印尤为显眼。
楚璃紧抿着唇不言语，是怪她的，不该将自己的名随意便告知了她人。
老鸨拍拍她的肩膀:“你先养养身子，昨日那人说，他用过的不想别人再沾染，倒是有些可惜了。”
楚璃一听这话，心下又是一阵恼怒，但她又好似看到了希望。
“那……放我离开!”
“不行!老娘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今日开始你便去同灵鸢学琴艺，能当个艺姬也是好的，待他忘了这事儿再说。”
楚璃本升起一线希望，此时却又变成绝望。
老鸨将那吊坠当了二十两，给了楚璃十两让她留着做体己钱，一旁的姑娘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妈妈对你真好。
“…………”刚刚还说不会拿姑娘们的东西，现在又扣下十两算什么。
算了，反正这吊坠她已不在意。
楚璃也试过逃跑，可这楼的周围都是打手，她根本连门都出不去。
老鸨将她送到灵鸢姑娘处学琴，她根本没接触过琴，甚至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本以为会费些力气，没想到只几日便学有所成。
今夜她被安排去大厅弹琴助兴。
楚璃戴上面纱刚要登台，却被匆匆而来的老鸨拦了下来:“先让灵鸢顶上，你跟我过来，有人要为你赎身。”
“谁”
黑暗中那男子模糊的轮廓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强压了下去。
不知为何会想到那人。
她自嘲一笑，笑自己多么不堪，明明是伤害她之人，却怎么也忘不掉那股凛冽的气息。
楚璃想着，已跟随老鸨进了一间雅室，桌前正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看着面相倒是和善，但看其穿着，不像是权贵之人。
“人带来了。”
那男子点点头:“开个价吧!”
“这丫头是刚入我楼的新人，这才几日便要离开，我还真舍不得!”
那人拿出令牌搁在桌上，老鸨一见，面色便恭谨起来。
她虽然开着京城最大的青楼，却也不好为了一个丫头得罪权贵之家。
老鸨不再多说，直接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两，你总不能让我赔钱不是”
楚璃明显看到了那中年男子嘴角不停抽搐:“两千两!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若您不来赎人，她可是能当我楼的花魁，两千两怕只是一日的进项。”
那男子又将桌上的令牌往前推了推:“那也得看是哪个府要的人。”
老鸨顿了顿:“这样，一千五百两，不能再少了。”
“价钱还是太高了，再少些。”
“……”
楚璃不知要赎她的人是谁，只是看那人与老鸨讨价还价，好似在买一件商品。
她静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眼眸丝毫不起波澜，可谁又知她心中早已泛起丝丝酸楚，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