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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明亮皎洁,星空点点,徐言坐在房顶上,呼啸的北风并不能让他感觉寒彻。旁边的马玉宁和她并排而坐,两人都是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马玉宁靠在徐言的肩膀上,轻轻叹息一声。徐言轻轻捋了一下她的秀发,“要走了吗?”
马玉宁点点头,“是啊,该走了,在这里已经太久了。”
徐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马玉宁又幽幽地说了一句,“算了,早点走吧,省的影响你和小白的感情,怕不是醋缸都要打碎了。”
徐言无奈地回答,“我看,是你要掀翻了才对,现在就这么酸溜溜的。哎呦……”徐言抚摸着腰上的肉,好疼。
马玉宁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指,却望着远方说道,“天亮了,我就该走了。”
徐言也伤感起来,“不再多留几天吗?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一起过年吧,热闹一下。”
马玉宁摇头,“修行无岁月,做了修者,哪儿还有什么过年不过年呢。”
徐言又说,“要不,你回家看看吧,过年了,该看看二老了。”
马玉宁更是摇头,“不必了,已经看过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回去,徒增伤感。”
徐言忽然问了一句,“对了,他们有没有给你说婆家。”
这一句话,直接把马玉宁的离别伤感给冲淡了,差点要暴起打人,终于忍住了怒火,没好气对徐言说道,“说了,隔壁的瘸子,我打算明年就嫁给他。”
徐言也顺着她开玩笑,“哦,还行,长得挺俊的,你给他治好了,算是个不错的人。”
马玉宁也跟着说,“对对对,还能治好。到时候,你就只能做第二了,他是正的。”
徐言一撇嘴,“那不可能,我这已经有了,容不下了。两边只能有一个可以开侧门。”
马玉宁“哼”了一声,“你别太得意,我随时可以反悔。再说了,你要是境界上不来,以后寿元到了,没人能帮你。逆流丹我也搞不来,别想着没用的东西,修为才是一切的根本。”
说到这个话题,徐言也正经了,“放心,我天赋不如你,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你的助力,而不是拖累你。”
马玉宁也回归了正经,“白玉梅是个好孩子,别伤害她。”
徐言点头,“放心,我心中有数。”顿了一下,徐言又说了一句,“我也不会放弃你的。”给马玉宁气乐了,在徐言身上连拧了好几下下。徐言只是龇牙咧嘴,也不敢多说什么,任凭她发火。
好一会儿之后,马玉宁又将螓首放在徐言的肩膀上,轻轻说道,“修行之路,步步杀机,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我要走了,风暴快要来了,希望你早日成长起来,有资格迎接这一切。”
徐言看向了马玉宁,他一直猜测马玉宁其实心里有很多事情,只是不好跟她说,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真正跟他说这些。徐言望向了马玉宁的眼睛,那里有担忧,有不舍,也有情意绵绵,还有殷切。然而,未等他说什么,马玉宁忽然上前,在徐言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飘然飞去。
徐言连忙站起来,然而,马玉宁的身影却早已消逝在天际。呆呆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徐言心中莫名。远处,太阳悄悄露出了一条线,天色开始渐渐明亮。
……
徐言在房顶发呆,白玉梅和陈兰则是已经发现了他。陈兰奇怪地问,“姐姐,哥哥这是在干什么?”
白玉梅没好气地说道,“清早,在房顶,指不定就是在打鸣呢。一打鸣,天就亮了。”
陈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
……
年底将近,年味渐浓,徐言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处理。往年,他可是直接就在店里躺着过去的,什么准备之类的,完全不存在的。可是,今年完全不一样了,这么多人在,总不能再敷衍过去了。
正在思考之间,却听到秦红玉跑过来,跟徐言说,司徒文来了。
徐言自然不敢怠慢,不仅是徐氏这边的小股东,还是自己的大腿之一,赶紧迎接过去。
“欢迎司徒大人,这是来催分红的?”徐言简单地开了一个玩笑。
司徒文似乎被他提醒了一样,“对啊,还有分红呢,都给忘了,那就顺便也一起做了。”
徐言赶紧问,“对了,司徒大人是来干什么的?咱们还是先做正事吧,正事要紧。”
司徒文笑着一伸手,“你猜的没错,我就是来要钱的。”
徐言有些奇怪,“不是吧,司徒大人还缺钱?放心,到年底,我就计算分红,准时发给你,不会晚一天。”
司徒文摇摇头,“不是分红,是另有事情,想让你出点钱。”
徐言脸色迅速收敛起来,“什么意思?”说完,还本能地想要去护住自己的腰包。
司徒文忍俊不禁,“好了,看你小气的样子,这肯定是好事。”
徐言皱着眉头,“你说。”
司徒文说道,“现在是事情频发,所以城里这边焦头烂额,各项事情抚恤,消耗的也比较多了,所以,想让你们这些有钱人,出点钱,然后会给你们一些别的方面的优惠。”
徐言警惕地说道,“我觉得不会是金钱方面的,不然就没必要这么折腾一圈子了。”
司徒文笑着说,“那倒是,不过,对你的徐氏也有好处啊。比如,我们在城里建立纪念石碑,在各处也给你做宣传,到时候就是青山城给你做背书,认可徐氏的地位。”
徐言若有所思,等了一下才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徐氏现在不是已经被认可了吗?”
司徒文摇着头说,“此言差矣,徐氏现在确实比较有名,但就差这么一点点,就能飞上云霄,彻底成为青山城的顶流。”
徐言摇头,“我对此不感兴趣,对了,我记得你也挺有钱,那么多产业,比我的钱只多不少,你怎么不自己出。”
司徒文叹息地说道,“我那叫有钱吗?我这个校尉只是个空架子,每天一睁眼,一大堆人,等着我养活,我哪儿有钱了,每天都殚精竭虑,我可不如你。”
徐言根本不信,坚决拒绝,“少来这套,我也没钱,我也是每天一睁眼就要先发钱,赚不够钱就要亏。”
司徒文早就知道,想从他手里拿钱,可不容易。当然了,想从谁手里拿钱都不容易,若是强抢,败坏了名称,以后人人自危,把这些店主们吓跑,去了别的城市,反倒是断了自己的未来。更何况,能站住好地方的,又有几个没有点背景什么的。打交道多了,司徒文终究比徐言经验丰富。此路不通,司徒文又说道,“徐掌柜啊,你想想,现在多少孩子们流离失所,多少老人失去子女,没有了依靠,你就不同情他们吗?”
这话倒是说中了徐言,可徐言也不会轻易便被随便说动,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你呢,你不同情?”
司徒文道,“同情啊,所以我找你来了。”
徐言想给她一拳,“合着你是拿我的钱做你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