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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夜闻言，缓缓睁开眼睛。
没有不适，没有刺痛，有的只是眼中的震撼和不可思议。
在他的眼前，竟然是一片壮阔无比的山川！
脚边是一条蜿蜒扭曲的清澈河流，冲刷着里面的顽石，在其两边是绿色的草地，但是这种绿和云夜常见的绿不一样。
似乎这是只有在画中，才能有的绿色。
而在河流的对岸，在那青葱的草地上，摆放着一张方正的白木桌子，上面还摆着同样方正的棋盘，黑子与白字已经落满了大半位置，
两张椅子正对着，其中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位老者。
那老者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现在正一手抚摸着他那足有两尺长的白色胡子，另一手执白子，似在考量着下一步棋。
云夜看着这一神奇的景象，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刻走过去，何况中间还隔着一条小河呢。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那也是辽阔的草地和山川，这一整片区域都被一条巨大的山脉环绕。
明明刚刚还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现在却来到了大山之间，真是神奇啊。
尽管震惊，但也只震惊了一点点。
云夜的心理素质本来就很好，何况昨天还经历过魔女的恐吓。
相比于那恐吓，他都觉得这山川河流非常可亲，甚至还有心思欣赏了两下。
果然啊，那个女人还是比较可怕。
见云夜站在原地发呆，老者以为他是还没理解现况，便和声说道。
“过来吧，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便从容地接受一切。”
闻言，云夜来到河边。
河水非常清澈，清澈得足以见底，云夜目测了一下，如果踩下去的话，大概最多能漫到膝盖。
云夜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没必要再犹犹豫豫。
他直接往水面踩去，也不管湿不湿鞋了，可是就在踩下去的时候，云夜却是一个踉跄。
因为他做好了踩下水面的准备，可没想到踩下去之后，水面居然是凝实的！
及时稳住身形，云夜看着自己的脚，沉默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将另一只脚也踩上去。
也是实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拘谨，就像是平常走路一样，行走在清澈的水面上。
接着一直走到那张桌子前。
见云夜终于来了，老者悠悠地说道。
“坐吧，陪我下会儿棋。”
话音未落，原本在老者那边的两盒棋子，其中那装着黑子的盒子飘到了对面。
下棋？
云夜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的棋盘。
“我不会下棋。”
要说象棋还好，围棋这个东西，他是真的没有接触过。
虽然下围棋的人看起来都很帅，云夜也曾幻想过那副场景，但奈何精力有限，实在是自学不通。
“会与不会，并不重要。”
老者说着，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这一子落下，黑子的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几乎所有生路都被白子堵死了，即使是看起来能走的地方，也是隐蔽的陷阱。
就连云夜这种不懂棋的人，都看得出黑子要无了。
只是，终究是还没结束，轮到云夜落子了。
云夜有样学样，用两根手指执子，然后将其点落在棋盘上。
他并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是跟着感觉来。
老者看着他这一步棋，略微沉吟，然后落下白子。
后面的几步棋，白子直接就封死了黑子的所有生路，而云夜凭着感觉来的几手，根本就毫无作用，还导致为数不多的黑子再次被吃掉。
“你刚刚的第一步，为什么落在那里？”
老者赢了，但这是注定的，他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反而是云夜刚刚的第一手，让他感到意外，因为他推演过这一局很多遍，唯一能有百分之一机会绝处逢生的落点，就是云夜所落的那个点。
“不知道，凭感觉。”
云夜手中捏着一颗黑子，一边把玩着，一边随口说道。
“我知道是必输的，但是我觉得，在那里可以让你难受一下，于是便下了。”
“原来如此。”
老者抚须点头，即使必死之局，也不愿委婉周旋，而是主动出击，向死而生。
他心里，大概对云夜有了一个初步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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