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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残？”
许堪一时间听到这话，脑子都没有转过弯来。
他抱着醉酒的苏经年，怔愣在原地。
看着怀里人一句一句呢喃着疼，许堪方才意识到管家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管家，我……我记得幻肢痛是指那些因为事故失去肢体部位的人，会在肢体切除以后，依然感受到肢体存在并伴有剧烈痛疼的一种病理性的症状，可苏部长他好好的，并未有截肢……”
许堪艰涩地想要理解眼下的境况。
“是，大少爷他没有截肢过，但是他自残过。”
李管家口中解释，而后从自己端着的温水盆中拧出一条带着温度的毛巾，敷在了苏经年的左臂上。
“大少爷，睡吧，我们很快就不痛了。”
李管家对着苏经年低语。
许堪在这一刹那，借着房间里橙黄的灯光看到了苏经年左胳膊上那一道道伤痕。
他此前在公司里从未见过。
骤然见到，许堪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能一动不动盯着毛巾热敷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许堪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些伤口都是部长他自己弄的？”
“嗯。”
李管家将变凉的毛巾，重新浸入温水中，继而再次敷在苏经年的左臂上。
许堪在李管家换毛巾的间隙，再次目睹了伤口。
一时间他只觉得嗓子难受的发紧。
“部长他一直都有定期的去看医生，医生有没有说过，为什么部长在喝醉酒以后会变成这样？”
“白医生说大少爷的症状很是特殊，按着医学病理上来看，大少爷不该出现幻肢痛这种症状。”
没有失去肢体的人，不该有这样异常的痛感。
“不过，大少爷倒也不是每一次在喝醉酒的时候都会变成这样，只是今日你们送他进门的时候，我发现大少爷不太对劲，所以想着他今晚或许会胡闹一回。”
许堪听到这里，心如刀绞。
他一直将苏经年看成是一个完美又强悍的人，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苏经年强悍的背后还有这样的一面。
“也就说这一切都是心理原因？”
许堪见着苏经年经过热敷以后，不再呼疼，于是，他轻手轻脚的将人重新放到了床上。
“嗯，白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李管家见着许堪真心待苏经年，便对他多说两句。
“许先生，麻烦你在这里照顾一下大少爷，水凉了，我再去换一盆温水来。”
“好。”
李管家见苏经年身边有许堪在，于是出房间准备温水。
房内。
许堪见苏经年渐渐熟睡，他替着苏经年将左臂上的衬衣轻拉了下来，而后扣上袖口，直到再看不见那些自残的伤口为止。
“心理原因……”
许堪自言自语呢喃道。
如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日他没有陪着苏经年按时去白医生那里，少总裁会那么的不悦。
从前，他一直觉得少总裁不够在乎苏部长。
可如今他才知道，一无所知的他才是真正不够在乎苏部长的人。
“对不起。”
静谧的深夜里，许堪半跪在床头，望着熟睡的苏经年，满心悔恨道歉出口。
“部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