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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赵瑀的耳朵中,彼时他才伺候晋帝喝下汤药,出来时却见楚青鸾守在门口。
见她眼下乌青,不禁缓和了语气说:“你昨晚守了一夜,快去歇一歇吧。”
楚青鸾含笑摇了摇头:“妾身守了父皇一夜,您何尝不是呢,如今父皇身子不大好,您是太子,朝堂的事情少不了您,还是您去歇一歇吧,这有妾身替您守着。”
赵瑀忽然伸手拍了拍楚青鸾的肩膀,语气柔和似水:“辛苦你了。”
“妾身是您的妻子,既是夫妻便没有这般生份的话,您快去眠一眠吧,等一下还要见各位大臣呢。”
赵瑀捏了捏发胀的眉心,也不再推辞,顺口应下:“也罢,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德容,他会为你周全。”
楚青鸾眼眸含情,伺候着赵瑀睡下后,这才出了偏殿。
青竹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主子,事情成了。”
楚青鸾站在廊下,望着悬挂在头顶上的紫檀匾额,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目光逐渐灼热起来。
紫宸宫乃是历代帝王的住所,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富丽堂皇的宫殿,如今皇帝身子越来越差,随时会驾崩离去,到时候太子一登基,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可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有一个嫡子,而赵晋安便是最好的人选。
楚青鸾红唇微勾:“府内事情可都打点好了吗?”
青竹决绝道:“主子放心,一切无恙。”顿了顿,又问:“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您为何不趁机解决了宋氏,您留她一条命,岂不是后患无穷?”
“围师必阙,穷寇勿迫,逼得太紧反而会引火烧身,再者,她是母后的亲侄女,父亲又是内阁学士,即便出了天大的事情,母后和殿下都会保她性命,与其等事情揭发由母后开口,不如我先说,不仅能了却我的心愿,也能在母后跟前留下好的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赵瑀浅睡半个时辰便醒了,此时李容将太子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赵瑀沉思片刻,目光好似冰霜一般凉沁沁的:“查清了,当真是宋氏所为?”
李容不敢隐瞒却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将自己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王喜被人拖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方丝帕,奴才认得那丝帕是谁的,也从王喜的屋子里搜到麝香,证据确凿错不了,只是那丫头倒是忠心,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至死都不肯说良娣一句不好。”
赵瑀唇边沁着冷漠的笑意,可声音却很平静:“所以,连你也觉得这件事是宋氏所为?”
李容满脸堆笑,谦卑地说:“奴才不敢妄加揣测。”
赵瑀瞪了他一眼:“少和本王打马虎眼,作为局外人你是如何看待这件事,你就说你的,本王恕你无罪。”
得了这句话,李容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这件事就目前来看,的确是宋良娣收买王喜,可换个角度来说,也不尽都是良娣的错。”
“这话从何说起。”赵瑀眯着眼睛问他。
“良娣嫁入太子府十年了,什么脾性您一清二楚,或是平日会有些小打小闹,可这样阴毒的法子,良娣未必能想的出来,必定是有人在后挑拨,或许宋良娣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番话立时说到赵瑀心里去了,宋云芷就是个炮仗脾气一点就着,若这法子真是她想出来的,也不会这样着急,还留下了证据。
赵瑀微微一叹,说来还是蠢,白白做了别人手中的枪。
而这一边的馨怡居内,自从画眉被带走,宋氏就像失了魂一般,同伺候在她身边的青黛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宋氏慌张地问:“怎么样了,可打听到消息了吗?”
青黛眼睛微红,明显是哭过:“画眉姐姐受尽府内三十八道刑罚愣是没有将您供出去,方才奴婢去瞧过,姐姐她”
说到最后,青黛直接跪在了宋氏脚边哀哀哭泣起来,她与画眉一起长大,打小便伺候在宋氏身边,更是情同姐妹,如今最敬爱的姐姐去了,青黛如何不伤心。
同样伤心震惊的还有宋氏,她万万想不到画眉会为了自己而丢掉性命,只是到了此时,她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是我错了,若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画眉又如何会死。”宋氏瘫坐在地上,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
宋氏入太子府十年,可画眉却陪了她整整二十年,日夜相见她早已将画眉视作自己的亲人。
“不,这件事不是您的错,明明就是楚良娣和叶昭训联手想致您于死地,您分明是中计了呀。”青黛大声嚷了起来。
宋氏一脸茫然,青黛继续说:“从出事到现在,奴婢仔仔细细想了想,那盒胭脂奴婢可以肯定王喜只下了麝香,可天葵花是哪里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楚氏脸上起红疹本就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出戏?”宋氏诧异不已。
青黛冷声说:“不然如何解释,王喜才将胭脂送过去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出红疹分明就是让殿下知道胭脂被人下了麝香一事,主子,咱们这是被人摆了一道啊。”
宋氏脸勃然变色,如点了火一般,突然怒吼一声,抓过案几上的茶盏狠狠地掷了出去,眼眸中的厉色如同嗜人一般:“贱人,居然敢算计我!!”
青黛赶忙上前劝说:“主子,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只要能平安度过这一关,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的和她们算账。”
宋氏胸口连连起伏,似大海中狂湃的波涛,而青黛的一番话瞬间又让她冷静下来,画眉已经替她顶罪,那她就得好好利用,否则人可就白死了。
落梅居内,画眉受尽刑罚也不肯将宋氏供出来的事情令染也就知道了,心里感叹还真是个忠仆,只可惜跟了个没脑子的主子。
白梨微微噘嘴:“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画眉嘴这样硬,到死都不肯松口。”
令染轻拨着切成拇指大小的蜜瓜,银签子不时碰到透明的冰碗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替我梳妆,我们去瞧瞧叶昭训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