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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轻快的音乐荡漾在耳畔，蔡秀彬的心情犹如过山车，忽高忽低。
「如果韩国仍在汉江奇迹的时期，我相信gaga能成为国民软件，甚至不输于kkt。」
「但现在是2010年底韩国，比gaga更成熟的公司多如牛毛，比gaga资金更充沛的公司比比皆是。」
「如今的gaga是站在风口上的小孩，风一旦停了他会立即坠落，财阀不会放过这样一间高品质初创公司。」
「所以，我要知道你的想法，是想卖个好价钱还是继续做下去。」
初时的蔡秀彬一心想让她的男友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想要顺利报仇自然需要大量的钱，所以选择了在她认知中必定能成功的互联网产品，短时间内gaga获得了大量新增用户，在各大应用榜单也占有一席之地，这让她自豪的同时也对张成宇的帮助刮目相看。
现在的她看着衣冠楚楚的张成宇，心中那份执念动摇了，动摇从哪里说起？是自己身陷囹圄他出现在审讯室还是他在停车场对自己提分手？亦或是混乱的婚礼现场他牵起自己的手？
选择放下，那她所做的还有什么意义？不想面对，但事实从不以个人意志转折。
「两个不妨都说说。」
无法抉择，那就逃跑好了。
张成宇没注意到蔡秀彬的小情绪。
「想要卖个好价格很简单，不惜血本的推广客户群，长期占据各大榜单排行，用户数量达到一定规模就会有互联网公司抛出橄榄枝。收购永远是占有市场最快的途径。」
「那你觉得gaga卖多少钱合适？」
「现阶段价格在100亿~150亿韩元最合适，过了这阶段，收购成本会成倍增加，想收购的互联网公司也会考虑自建平台参与竞争。」
「那你觉得我应该出售吗？」
「这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企业达到一定规模需要的人力成本会急剧增加，专业人员也不是小作坊企业比拟的，管理难度更是需要专业经理人处理，这些都是gaga所不具备的能力。」
在张成宇看来，前女友选对了风口，选对了时机，唯一欠缺的就是系统化管理经验，以她半吊子的水平，gaga在不得不扩张的时候大概率会崩掉，到时候对gaga进行投资的公司就会站出来抢夺公司控制权。菜鸟小白的秀彬能应付的了资本的套路吗？
张成宇认为不能。
他说的话句句在理，每一个字都是为蔡秀彬考虑，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但他忽略了一点，没人喜欢被当成猪。
蔡秀彬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了无名的怒火，如果一个陌生人否定她，她多半会噗嗤一笑毫不在意，可曾经无比熟悉的前男友又是帮她度过难关的亲朋，对她能力的否定，让她平静的心彻底沸腾。
「gaga我是不会卖的，谈谈怎么壮大吧。」
张成宇察觉到蔡秀彬语气中的坚决，不明白他这位前女友为什么忽然坚持要搞事业，她难道不知道，破产最快的方式是创业？
没多想，张成宇为蔡秀彬规划未来公司的发展方向。
「想要创业第一步就是要避开主赛道。」
张成宇提出他的观点。
「gaga没有足够的资金在主赛道上与不断涌现的大公司竞争，即便是有先发优势，在资本为王的韩国算不上什么，不要以为所有企业都会跟你来一场公平竞争。」
「商场如战场，那些企业为了获得客户会想尽办法让gaga经营不下去，比如挖墙脚，一次将公司骨干打包挖走，雇佣黑客破坏系统运作，让gaga上的用户登录不上去，甚至推出福利，用户凡事注册它们公司的同类产品都能获得现金补贴。」
几句话而已，张成宇将蔡秀彬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信心击溃的一干二净。
她不敢想象如果竞争对手对她使用张成宇所描述的手段，她如何应对。
事实正如张成宇所说，作为小微企业，gaga发展前景是光明的，但它发展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前景谁都会看，但道路不一定谁都能走到头。
张成宇玩味的看着蔡秀彬阴晴不定的表情，他只不过说了基本操作，更深入的他都没讲自己的前女友就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退出主赛道不代表放弃好不容易积攒的客户群，这就是我接下来说道第二步。」
「建立一个以年轻人群体为主体的封闭应用软件。」
「封闭的软件用户怎么获取？」
蔡秀彬似懂非懂。
「我有一个主意，gaga的短视频延伸到中长视频，在增加实时评论更能，这样更能吸引年轻用户群，用中长视频铸成护城河，在用短视频吸引用户，只做精品内容减少工作量的同时也可以与二次元、韩漫、韩娱，饭圈联动。」
蔡秀彬听着张成宇的话，本能的觉得可行，但具体她一句话也插不进去，他的话每个字都懂，组合在一起她便云里雾里，搞不懂方向。
「现在卖掉gaga还来得及，你有着精力不如去好好学管理课，提高自己的水平再干点什么。」
「不用，我就得你说的挺好，就按你说道来吧，不过你说的也不全是正确的，我最多听取你的建议，细节上我还是会自己敲定。」
「时间不早了，今天到这里吧。」
咖啡厅的会面在张成宇的毒舌下提前结束，他实在是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至于破镜重圆也好再续前缘也罢，张成宇还没想好，蔡秀彬人是长的漂亮，与她相处大部分时间都还算愉快，可前男友的身份仍是他不能逾越的沟壑。
他希望蔡秀彬喜欢的是现在的自己而不是她记忆中的前男友，如果因为往日的情分再一次谈恋爱，这到底是跟他谈还是更身体原来的主人谈？
记忆、血型、发色、皮肤都源自于曾经的张成宇，但灵魂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扭曲灵魂，改造性格，成为别人的代替品，即便是只有自己知道，他还是希望蔡秀彬是喜欢现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