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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珈雪浑浑噩噩地捂住了耳朵。
她张了张嘴，艰难地动了几下嘴唇：“一直如此吗？”
玄元子缓缓撤开了保护耳朵的隔音咒：“一直如此。”
玄元子：“我本来也在思考，这青云原先虽然有些混不吝，却不知如此……”
如此聒噪又爱饶舌。
“但后来仔细一想，他是你师父。”玄元子缓缓道，“倒也正常。”
虞珈雪“。”
不，这不正常。
不过她现在倒是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是便宜师父过于担心她的身体，强行要赤轮峰开点药，但其实她的身体根本没事，只是太累了罢了。
……好家伙，四舍五入，她家师父这是不是得算成“医闹”？
虞珈雪不敢深究这个话题，总觉得此刻玄元师叔那深沉的目光，颇似上一辈子险些被她逼疯的乙方。
不过从这个方面而言，她和青云子倒也真不愧是师徒？虞珈雪唆了一口奶茶， 强行转移话题：“我师兄在哪儿？”
论起来， 虞珈雪有好几个师兄，但是玄元子几乎是想都不想，就知道她指的是谁。
“那小子倒是比你严重些，灵力耗尽，那身体不知怎么，和被人打碎后重组了一遍似的。如今还躺着呢！”
虞珈雪一听，当即在床上一翻，随手胡乱从储物戒里扯了件外衣，头发也没扎就往外跑。
她没有走传送阵，只是运笔凌空，被屋外的风猛地吹了一下，脑子倒是清醒了许多。
羲和之上，日光朗照，一派海晏山清。
虞珈雪运笔的速度略微慢了一些。
那日恢复之前轮回记忆的可不止是沈雪烛。
还有她。
只不过虞珈雪对于那些记忆，除去些许感触外，并无太多的情感，只觉得旁观了许多场长短不一的电影罢了。
“嗐，其实沈雪烛想法和小祖宗您差不多。”
999不知从那儿冒了出来，继续化成一团黑雾状停在虞珈雪的肩上。
从成为天道后，999再不必隐匿在虞珈雪的身旁，而是可以更加自如的发出声响。
说了一句话还不够，它怕虞珈雪多思多虑，还打算继续开解：“小祖宗，你不必担忧——”
虞珈雪喃喃道：“所以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要几万岁了？”
虞珈雪蓦然瞪大眼睛：“……可是偶我们两个居然谁也没秃诶！”
虞珈雪语气无比得意，身后的魂印小帅更是缓缓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我！”
999：“……”
不管什么话题，最后都能怪到夸赞自己上。
很好。
看来它家小祖宗是半点事都没有。
999：“说到这个，小祖宗，小美我能不能先不还了？还有点别的事特别需要它。”
虞珈雪：“干什么用？”
999：“之前的那帮鬼修，罪大恶极、害过人的都魂飞魄散了，剩下了一个结巴，和几个零零散散、混沌不开的，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拉去骄竹林和朝暮林附近种土豆——”
“不对！是种灵草！”
虞珈雪大致听懂，但还是有些不解：“那要小美做什么？”
999：“监工。”
虞珈雪：“？”
999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道：“凡小美所到之处，如笔仙亲临，鬼修俱是诚惶诚恐，无一人敢放肆。”
虞珈雪脚下一滑，差点没跌倒。
她真心实意道：“零孙呐，你当天道，还真是屈才了。”
999自豪：“那是！”
虞珈雪：“凡尘皇宫内，公务员总管的职位需要你。”
999继续自豪：“那——”
“不！不是！”
一人一统交谈间，虞珈雪已经回到了望舒峰。
她没有再理身边哭嚎打滚的999，而是径直向沈雪烛所在的住处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呼喊。
“六师妹！”
忙得脚不沾地的谢逾白一眼便看到虞珈雪的身影，他连忙从云端落下。
“我刚才还想去赤轮峰找你，你现在身体恢复的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
“哎呀呀，玄元老头儿能把她放出来，就肯定没事嘛！”
玉影怜一把挤开了谢逾白，凑到虞珈雪的面前：“师妹呐，你打不打算再去一趟骄竹林？他们都在传信问我——”
祝星垂：“六师妹要先养好身体。”
月笙歌小声道：“我觉得祝师妹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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