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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乾脚步一滑,向旁退开三尺,身子还没站稳,两脚力撑,双掌拍出,四肢一齐发力,如一只大鸟般凌空跃起,落入人群中。
他毕竟老练,在此危机关头之下,一边防备着,一边留神逃离的路线,云酌一出手,立马就逃走,绝不与他动手。
群豪四散逃避,他随走随抓,手上施展的尽是狠辣的擒拿手法,眼界高的未必手法好,手法好的懂得其中毒辣之处,避之唯恐不及,哪敢拆解?
洛乾每抓到一个人就往后扔出,全然不顾那人死活,云酌一掌不中,跟踪追来,但觉每个抛到面前的人的身上附着不同的劲力,他可做不到不顾及别人的死活,只得随手化解。
这么阻的一阻,洛乾已逃出厅了,云酌急忙追了上去,哪里顾得上身后乱成一片。
洛乾轻功高明,熟悉地势,几次三番快要摆脱云酌,又被追了上来。云酌本身也有一些轻身功夫,却比不上洛乾的,仗着内功深厚,勉强追着,但追踪了小半个时辰以后,浑厚的内力渐渐生发开来,脚步虽然笨拙,身形却是奇快。
月色下,只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掠出陆家庄。
夜色已深,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云酌追杀时更加少了顾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洛乾只觉身后衣袂带风声越来越响,似乎已到了耳畔,陡然间“呼”地一声,云酌凌空发出一掌,洛乾身形斜向一旁,闪避得虽快,还是被一股掌风带到,震得半边身子发麻,眼见旁边有一条小巷,也顾不上是不是死胡同,一扭身,钻了进去。
长途奔走,洛乾绝不是对手,只得跟云酌兜起圈子,万一不幸碰上一条死路,那就只好背水一战。
幸好不是一条死胡同,钻进了巷子里,身形四下奔走,这时候凭的全是感觉,但他运气总算不错,不管怎么走都有路。
深巷中隐隐传来一声犬吠,风声飒然,一转眼间,犬吠声更近了,只听那犬儿一声惨呼,已被洛乾以快手法捏毙,砸向了云酌。
巷子里光线不明,云酌见一团巨物砸了过来,也不敢接,身子一侧,避了开去,这时才看得清楚,不由得又惊又怒,这人情急逃命,任何活物到了他的身边,就会被弄死当作暗器打出。
若是再追下去,难免还有一些无辜的人丧命,但仇深似海,又怎么能够不追?
云酌心念闪动间,速度就慢了几分,只见洛乾转过了一个拐角,心中陡然间下定的决心,“追!”
拐角后是一片泥土地,已经到了郊外,不远处是先前经过的林子。
云酌心中暗喜,“看你还能逃到哪!”这种地方当然不会再有什么人了。
洛乾看到林中的布置,却是又惊又喜。
两人一前一后,跃入林中,只奔出了数丈,云酌骤然停步,脸色剧变,洛乾竟然凭空消失了。
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绝不可能凭空消失,云酌原地徐徐转了一个身,进入林子里的那条路也已经看不见了,四下林木森森,透着一股诡秘之意,心道:“不知是谁在这里布下了阵法!”
还好今夜星光正明,还能看得见脚下的路。
但洛乾呢?
他又去了哪?
洛乾绝不可能预先设下这个阵法,他如果有这能力的话,也就不会落到别人追杀的地步。
这阵法自然是别人设下的了,但又是什么人呢?
云酌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云某追杀仇家至此!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设下阵法,可否行个方便?”话语声在深厚内力的推送下远远传开,过得一会,才有声音传回。
这一声叫喊,不论在林中的哪一个角落都能听见,却没有半句回复。
云酌心道:“求人不如求己,只好自己探一探了。”想到转瞬间就能毙于掌下的仇人有可能逃走,不禁怒火中烧,但他到底涵养功夫很好,过得一会,便能心平气和下来。
他幼时也学过一些奇门阵法之学,但让他布阵,是布不来的,闯阵倒可一试,展开身形在林中一阵疾行,但听得林中风声呼呼,一时左,一时右,忽而前,忽而后。
兜了一个大圈,又回到原点,心中不禁焦躁起来,林子里好像没有设下埋伏,只会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到处乱闯。
抬起头,在黑暗的林中望上去,天空的星星更加明亮,云酌似有所悟,脸上露出了笑容,飞身上树,施展壁虎游墙功的身法,贴着树干,一路往上。
林中道路被人设下了阵法,空中可就设不了了,只要爬到最高处,分得清东南西北,这阵法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他这念头转得倒也不错,只不过他想到了的事,旁人也想得到,眼看再有两三丈就能到顶,突然咔的一声大响,大树不住摇晃,像是被人砍了一斧子,只是树干粗壮,一时间不易砍倒。
云酌双掌在树上轻轻一撑,借力越到了对面那株树上,顺势向下滑落,将到地下之际,只见一个黑色背影,提着一把斧头,快步奔走。
云酌身形还未落地,人已扑了过去,双手成爪,拿向那人双肩。
人未至,爪风先及,去势凌厉无比,料想那人绝难挡架。
突然间白光一闪,长剑自林木间隙中穿出,射向了云酌面门,这一剑却是有备而来的,非但阻住了云酌前进之势,还要趁他在半空之中无可借力,取他性命。
云酌陡然间一声轻啸,使出那招“惊龙搏命”,硬生生地在半空中转了个弯,这一转,在半空中能用的力道已然用尽,身形一滞,落了下来。
提斧之人趁这片刻间早已隐入林中,便在这时,剑光回转,疾掠而至,刺向了云酌背心。
云酌只觉后心风声飒然,反手向后拍出两掌,左掌在上,右掌在下,两道掌力合在一起,在身后布上了一个无形的防御圈子。
那人剑法虽然高明,内力略嫌不足,被这股大力一推,连退七八步,云酌如一只纸鸢般被掌风送出数丈,轻飘飘的落了下来,顺势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