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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骤暗,已到了山洞里。
云酌只觉四下一片阴凉,两个大汉的脚步声也已放缓,忽听得轧轧声响,推开了一扇石门。
两个大汉走入门内,将背着的人随手扔到地上,拍了拍身上尘土,转身走出。
云酌在地上躺了好一阵子,直到脚步声远去,石门外再无一人,他才站起身来,就看见那惊悚的一幕,险些惊呼出声。
眼前是好大一片的钟乳石林,少说也有几百块,其中几十块绑着人,每个人的头都是垂向一侧,若非云酌有夜眼功夫,耳力甚佳,黑暗之中仍能看清这些人,听到极其低微的呼吸声,还以为见了鬼了。
云酌自左及右,又自右及左,来回打量了一遍,忽然发觉这群人之中倒有一个认识的,那是跟在赵瑟身边拍马屁的李俊,李俊既然在此,只怕赵瑟也在此间。
可是仔细看了一遍以后,却没看见赵瑟。
便在这时,云酌发觉有人走近石牢,听脚步声还有些距离,他内功深厚,耳力极佳,发现得早。
他略一沉吟,纵身到了李俊身边,解下了绑缚的绳索。
绳索一松,李俊的身子刚刚向地上滑去,已被云酌提起,纵回到了原地。
这时脚步声已到了门外,云酌连忙躲在石门后。
轧轧声响,黑暗的石室中透入一线光亮,便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云酌向空处虚点一指,使的是幻空指,指力初发时似有若无,片刻后才发出嗤地一声轻响。
那两个人一惊,循声望去,云酌却在这时,自相反的位置展开轻烟般的身形,掠出石门。
那两人看不到什么异状,但觉一股微风自身侧掠过,又转头瞧去,也是什么都看不到,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不由得笑了出来。
云酌听到身后的笑声,心下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声侥幸,冒险掠出石门,若是恰好有人从门外见过,大声喊了出来,这山洞中也不知藏了多少好手,若是陷入围殴,武功再强,只怕也得丧命。
眼前是一个宽大的大厅,左侧数十丈外透着光亮,想来是通向大门,此外尚有七个石门,也不知通向何处?
云酌发觉石牢中的人已将走出来,只得草草挑了一个石门,掠了进去,至于门外的是什么,也就来不及去考虑了。
道路弯曲,他蹑足其间,丝毫不敢大意,走了一阵,忽见石壁上开了一个缺口,再走前几步,才发觉是个敞开的石门。
转目瞧去,石室之内竟是个女子闺房,流苏软帐,牙床锦被,装饰得竟然十分精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云酌只觉这股香气竟然有些熟悉,便在这时,前后的山道之中都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云酌躲无可躲,只得进入这间闺房,一眼望去,只有床下足以躲藏。
那张床跟地面只有半尺的距离,寻常人钻进去也是颇为费劲,但云酌深深吸上一口气,施展缩骨术,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刚刚藏好身子,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只听得娇笑声响,一个女子轻移莲步,已走进房间,在床上坐了下去,云酌心中一动,暗道:“香子!”
跟着一个较为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又走进一人,只听得香子的声音响起,“井上,来了这么多年轻男子,到底有没有遇见一个叫云酌的?”
云酌心道:“承蒙挂念,我已经到了!”
那青年文士淡淡道:“还没遇见,我也一直想领教领教他的剑法。”
香子微笑道:“你是不是想替你大哥报仇?”
那青年文士道:“大哥技不如人,切腹自尽,死得很有尊严!我只想试试那个云酌的剑法,学习更深层的剑道!”
云酌想起那夜自尽的东瀛刀客,再听这青年文士平平淡淡的语气,心中不由得一寒,兄弟的死亡看来一点也比不上高深的剑法!难道东瀛人都是这样,慕强而不重情?
香子微笑道:“井上春熊向来以刀法称名海上,想不到在云酌手下走不过一招!井上春刃的刀法一直都比兄长厉害,但比起云酌,唉……你最好还是不要碰上他,我担心你到后面也落了个切腹自尽!”
云酌心道:“原来这家伙叫井上春刃,但他的汉话说得跟中土的人真的没什么区别,甚至说得更好。”
井上春刃眼中露出狂热的神色,激动道:“他的剑法真的有如此高明?”
香子点了点头。
井上春刃郑重道:“既然如此,就更应该将他的武功学来,带回东瀛发扬光大!”
香子叹了一口气,道:“我曾多方引诱于他,可就是动摇不了。”
井上春刃目光闪动,缓缓道:“以你的姿色,我还未曾见过一个中土男子不为所动的!”
香子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说道:“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看?”
井上春刃微微一笑,道:“这点你不用怀疑!这云酌想来是心性坚毅之辈,不易打动。既然如此,下次遇见,不妨加点手段!”
香子眼睛一亮,说道:“下药?”
井上春刃展颜道:“务必要神不知鬼不觉,最好让他爱上你!就像洛泰爱上纯子那样!”
香子忍不住吃吃笑道:“他那么老的一个男人,一旦落入情爱之中,就像个三岁小孩一般,天真得让人心疼!”
井上春刃脸色微沉,说道:“关于这一点,你可要跟纯子好好学习。”说到这里,走上几步,放低了声音道:“要让这些中土的男子对你动情,你却不能当真,一旦落入情爱陷阱当中,便成不了事,也就别怪我对你下手了!”
香子笑容登时敛起,点了点头,说道:“我不会忘记的!我一定要努力让那云酌爱上我,对我倾尽所有,将他的武功全都学来,带回东瀛,壮大我邦!”言语间极是郑重。
云酌躲在床下,听得心头一阵发寒,竟然如此自然地拿情爱当作买卖,就是为了将中土的精深武学学去,这些东瀛人到底有多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