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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名令稳看到身边战友纷纷中箭落马之后,才后知后觉的让大家丢掉火把。
丢掉火把之后,满眼漆黑,一下子还无法适应。而龙卫军战士们也突然失去了目标。
前文提到,部队在三月初六之后出发的,前后走了半个多月。此时已经是三月下旬接近三月底。
有句农谚讲的“十七十八,天黑摸瞎。”意思就是,过了十五、十六,到了十七,十八以后,天黑时就不见月亮了。
月亮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呢?农谚说:“二十整整,月出一更。”十五日以后,每推进一天,月亮晚出来约52分钟,到每月的二十日,月亮要等到晚上一更才能出来。
也就是说,每月的中上旬,上半夜有月光,能见物。每月的中下旬,上半夜黑,要等到后半夜才有月光。
而此时,所处的正是上半夜的时间。不敢说伸手不见五指,但也是处于双目半失明的状态了。战士们在布置完鹿砦之后,就把火把熄灭了。
契丹兵也是因为看不见,才打着火把冲锋。恰恰吃了大亏。于是丢掉火把之后,他们也不再轻举妄动。
战士们失去目标,不敢轻易放箭,怕误伤了战马。那都是资源呐!
就这样,双方进入了相对和平,相安无事的阶段。
反正契丹兵不着急,已经把对方包围了,早晚都是瓮中之鳖,不急于一时。
战士们也不着急,援军马上就来。耐心等着就是。
就在万籁俱静之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城里传来。那是刘星扔的手榴弹爆炸了。
虽然离得远,但架不住响的突然。仿佛平地起惊雷,契丹骑兵的部分反应灵敏的战马还是受惊了。
“唏律律”一声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坐在战马上的骑兵一时不备。纷纷跌落下马来。
马儿们双蹄落地之后,飞一般的向远处跑去,慌不择路。
不是说看不见吗?那只是人看不见。实际上,大多数哺乳动物,包括有蹄动物在内,都具备夜视能力。
夜行动物的眼球一般呈管状,眼睛的视网膜上有极其丰富的柱状细胞。柱状细胞能感受外界的光信号。
与猫、狗等具备夜视能力的动物一样,有蹄动物的眼球后面的视网膜上也有这些细胞,能够反射收集到的光。
所以在夜间,我们常能看到牛、马、猪等有蹄动物的双眼会反光,表明它们同样具备夜视能力。所有夜间眼睛反光的动物,都有夜视能力。
这也是为啥骑兵连的战士敢在漆黑的夜里策马飞奔。人看不见路,马看得见。
“快!快去城中看看,是何情况?”坐在军帐中的耶律德光,本来是稳操胜券的在帐子里喝酒。听到如此巨响,吓得手一哆嗦,酒洒了一地。连忙命人回城中探查。
兵士得令后,迅速打着灯笼回城去了。回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他们碰上了正往城外撤离的小雪。
小雪撤出院子之后,失去了灯笼的照明,周围光线马上暗了下来。她只有放慢速度,摸索着前进。走了两个巷子之后,逐渐回忆起来时的线路。才加快脚步。
没走多远,发现对面街巷尽头出现了六盏灯笼,急匆匆向这边飘来。小雪立刻躲在一户人家门框旁。
待那几盏灯笼飘近,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很急。小雪也猜到,刘星扔的那颗手飞雷惊动了城外的人。
那些人匆匆从小雪身旁走过,并没有发现她。
小雪在后面开始一个个收割他们的生命,走在前面的人却浑然不知。身后的人悄然倒下,他们却听不到声音,干扰声太多。
因为现在城里太闹了,熟睡的居民基本都被惊醒。孩童全都吓得夜啼不止。屋内养着禽畜的,也是嗯啊哞咩咕嗒汪汪的乱叫。
当第三个人被放倒的时候,那人竭尽最后一口气,发出示警。
走在前面的三个同伴听到声音,毫不犹豫的扔掉灯笼的同时拔刀,齐齐向身后斩去。三把刀分为上中下三路,一看就是平时经常配合演练的,极有默契。
小雪被逼得连连后退,堪堪躲过了这绝命三连杀。但后面的进攻又连绵不绝的砍来,小雪被逼的险象环生,狼狈不堪。
到现在,那三人都还没看清他们攻击的到底是几个人。再加上到处都是鸡鸣犬吠,也无法通过声音判断对面的情况。
他们只是依靠平时默契的配合,一路往刚才有危险的方向劈砍。虽然不知道几个人,但他们知道,一通劈砍下来,一个人都没伤到。
所以,攻击不能停,停下来就是自己的死期。
现在敌在暗,我也在暗。拼的就是对危险的感知。单凭这点来说,小雪更胜一筹。没有人比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杀手更能感知危险。
但一味的躲避退让,终究是要承担恶果的。脚下一个不慎,绊到刚刚自己解决的一个尸体上。身体失去重心,向后倒了下去。
在倒下去的过程中,她只感觉刀锋顺着自己鼻尖划过,第二刀直奔自己腹部而来。
她利用最后一丝力量猛的旋身。刀刃擦着后腰的肌肤掠过,衣服连着腰带齐齐被割断了。
紧接着,第三刀奔着小腿膝关节内侧毫不拖泥带水的砍来,此时,避无可避,躲无力躲。小雪咬牙准备承受断腿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