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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为赵锦城检查了身体,重新包扎了伤口,又重新开了药,并叮嘱赵锦城切记要好好卧床休息,不可乱动,这才走出营帐。
出了营帐,陆庭风赶忙问赵监军如何了。
军医道:“赵监军醒了,就是最好的情况,虽然还在发热,但能进食,能吃药,伤口便能愈合。”
陆庭风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赵锦城的营帐。
他知道自己眼下不宜出现在王爷面前,便乖乖躲着他,让他眼不见为净。
赵锦城还发着热,但手中握着的腰封,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婉儿送来的。他又昂起头,看了看那边的两口箱子,陆庭风方才打开,还未盖上,箱子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在病中,赵锦城总感觉有些恍惚,鼻头有些发酸。
他做梦都不敢去想,婉儿会从京都给他捎东西来。
陆庭风喊了几声小五,小五便应声气喘吁吁地进来。
先前,小五听从王爷的吩咐,带着一众士兵去挖密道,并在与王爷约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随后,便一直守在密道附近,静候良机。但除了几个北狄探子,并没有发现别人前来。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放那几个人离开了。他又不敢擅离职守,便一直守在那里。直到塞北军大败北狄军,他刚刚接到陆庭风的命令从密道那里撤离,一回军营便听到王爷叫他,他便赶忙过来了。
小五一进来,便看到赵锦城重伤在床的样子,脸颊烧得通红,胳膊上、腿上、腹部都缠着绷带,还洇了血。
小五何时见过王爷受这样重的伤!当即又是自责又是愧疚,若他在王爷身边,哪怕是为王爷挡刀挡剑,也不会让王爷伤成这样!
“王爷,您怎么伤成这样了……”小五几步跨上前去,跪到赵锦城床边。
赵锦城勉力挤出一个笑容,“一点小伤,没事,你快帮我把那两口箱子搬过来。”赵锦城望向那两口箱子。
小五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起身,把箱子搬到了床边。
“再往这边挪一点。”赵锦城道。
小五会意,便将箱子挪到紧贴床边的位置。
赵锦城伸手摸了摸箱子里的衣裳,都是他平日里穿的颜色,但都是全新的,应当是新制的。他有气无力地抓出一件,拿到手中,轻轻嗅了嗅,是新衣服的味道。
他认认真真地翻了一遍,满满当当一箱子,春夏秋冬的衣裳都有。心里又是暖又是酸,柔柔地软成一片。他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婉儿专门为他送来的!
他又挪了挪身子,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赵锦城不禁皱了皱眉,但很快便舒展了眉头。
他摸到一个罐子,想打开,但刚动一下,伤口便扯着剧痛来袭,赵锦城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
小五看到,赶忙上前,“王爷是想打开这个罐子吗?”
赵锦城点点头。
小五便揭开那个罐子,是一罐茶叶。
赵锦城想起,上一次让陈五给婉儿捎信时,在信中提到想要一些京都的茶叶。他原本只是想试一试能不能成功,令他没想到的是,婉儿不仅给他捎了茶叶,还给他带了这许多东西。
小五又打开另一只罐子,是一罐子糖渍海棠果。
赵锦城眼前一亮。
“王爷要尝尝吗?”小五问。
赵锦城点点头。
小五便将罐子递到赵锦城跟前,赵锦城从中拿起一块,尝了尝,很甜。甜得他心里发酸。
小五盖上这一罐,又打开另一只罐子,是一罐糖渍青梅。
“快拿过来我尝尝。”还不等小五开口,赵锦城便忍不住催促道。
赵锦城从小五递来的罐子里取出一颗青梅,放入口中,味道依旧很甜,甜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小时候最喜欢这些蜜饯、果脯之类的甜食,自己偷偷溜出宫的时候总喜欢买。只是,长大后觉得太甜了,也就没那么喜欢了。他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了。
“王爷,您……还好吗……”小五见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忍不住问。
赵锦城轻轻摇了摇头,“再让我看看还有什么。”
小五便接连将那些罐子一一打开给他看,有蜜饯红果、金丝蜜枣、霜糖冬瓜条,还有桃脯、梨脯、陈皮梅,另有一罐桂花糖。剩下的两罐都是品种不同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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