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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凝坐下的位置比上一次离楚桪近了些，她像只软白的小兔子一样偏着脑瓜儿盯着楚桪的侧脸看。
俄顷，楚桪笑出声来，“好看吗？再看收费了。”他被盯得不自在。
“有点好看，还不赖。”沈依凝回答得大胆。
楚桪眉梢依然挂笑，“有点？”
她调皮，“嗯，亿点点。”
这时，姜心媛的电话打来，沈依凝指腹按下接听。
听筒里姜心媛的声音很温柔，“凝凝，自己在宿舍害怕吗？不然就回来吧，家里两个姐姐都在，小孩子间的矛盾过去就过去了，以后，终归是一家人——”
沈依凝打断她的话，冷着声音问：“我是不是你们捡来的？我到底得罪谁了？”
过去就过去了？17岁，还没有成年，长达一年的校园霸凌，转文科复读那年，两个姐姐虽然毕业了，却还在拉结“余党”对她不依不饶。
姜心媛是个名副其实的“和事佬”，沈依凝无依无靠，只有自己奋力反抗，拼命学习。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凝凝，过几天妈妈去学校看你，带你最爱吃的酱母蟹，好吗？”
沈依凝眼眶发红，声音很坚定，“我最讨厌吃酱母蟹。”
没等姜心媛再说什么，果断挂断电话。
她长吁了一口气，仰头望着晃眼的太阳，试图让它烤干眼里的水雾。
楚桪没有说话，拿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快速点动。
发给陈姨：阿姨，螃蟹类的全部撤掉，您带走。
陈姨：收到。
须臾，沈依凝偏头，脸上挂着一抹从太阳上摘下来的暖笑，问楚桪，“刚才有没有吓到你？不好意思，没控制好情绪。”
楚桪不多问，而是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你没见过我在外面打架，那才叫吓人。”
沈依凝：“多大人了，还打架呢。”
楚桪：“如果在乎的人挨欺负了，还是有必要打一打的。”楚桪抬手握紧拳头，拳峰突兀有力，“看，非常硬，以后要不要我罩着你？”
刚才不快的小插曲被他带得烟消云散，沈依凝玩笑，“那谢谢桪哥了。”
楚桪带她回家醒了红酒，一个小时后晚饭开始。
沈依凝面前是一个装着冰屑的长方形白盘，上面规规矩矩摆满了格陵兰莱伯虾。
陈姨已经贴心地把虾壳去掉，为了美观度与完整度，长着锯齿的虾头被保留了。
楚桪坐在沈依凝对面，“多吃一点，不许剩。”
沈依凝抬眸，“每次都不让我剩，我看你烟吸得比吃的饭还要多。”
“哪有，你闻我身上有烟味吗？”
“我才不闻呢。”
不过楚桪身上确实闻不到烟味，只有柑橘木香。
沈依凝也小酌了一点红酒，脸蛋儿染了一层淡粉色。
在她吃第二只格陵兰莱伯虾时，虾头上的锯齿毫不留情地扎进了左手食指肉里。
“啊~”沈依凝吃痛的声音绵软急促。
楚桪赶快站起身，椅子在突然后撤的力度下发出一串刺耳声。
“扎手了？”他没有多想，走到沈依凝身边抓起手查看。
“嗯，扎了一下。”还挺疼。
楚桪嗓音怜惜，“听说被利器刺伤要出点血比较好，忍一忍，我给你挤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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