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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是钱隅对沈依凝的嘲讽吧？
她是人，不是花，意思是人肮脏了以后，再也不会有洗白之日。
此时，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在落向送花的人后，又纷纷砸向沈依凝。
她忽地笑了，笑得眼角上扬，沈依凝直直地看着送花人。
“那我祝你家先生，人无千日好。”
那个年轻人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治安这么差？刚才的谈话内容，是不是已经作为商业信息被泄露出去？”
楚桪突然冷冷发声，看向杨子煦。
与此同时，送花的人瞬时被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安保人员架走。
杨子煦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治安放心，谁也不敢在这撒野。”
楚桪不语，摸起打火机点了支烟。
包厢里的氛围霎时陷入凝固的状态。
沈依凝拿起酒瓶，将空杯倒满，然后站起身。
“实在抱歉，因为不愉快的插曲，打扰大家的雅兴，我自罚三杯。”
她不等别人举杯，抬起右臂捏着酒杯，连干三杯。
白嫩的胳膊上还现着勒陷的红痕，酒后便显得更加突兀醒目。
桌上的人，除了楚桪，每个人都没落酒，陪着她连干三杯。
“依凝，陪我出去一下。”
苏苡站起身来，一手扶着杨子煦的肩膀，一手伸向沈依凝。
沈依凝搭上苏苡的手，一同出了门。
“依凝，刚才怎么回事？”苏苡问。
“一个捣乱的，不想让我过好的人吧。”她垂着眸回答。
苏苡将沈依凝拉进一间空包厢，郑重其事地与她说话。
“依凝，三年了，你能告诉我，你和楚桪，到底为什么分手吗？”
沈依凝站在桌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语气平淡地回答：“因为，我背着他，和别人睡了。”
苏苡皱起眉头，沉默几秒，又开口，“你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依凝想说的很多，压在心里的石头很多。
但是，最后只说了一句，“命运使然，糟践人而已。”
苏苡明白，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说不出口，更不能公之于众。
包厢始终没有开灯，两个人在黑暗中结束了对话。
重新回到酒桌后，沈依凝发现楚桪的发型变了。
他竟然去洗了头发，颈间还在滴水，额前的刘海肆意垂荡，隐约在青白色烟雾中。
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像他俩曾经欢愉前的状态。
几乎每次，他的头发都是湿的。
像是浴后着急，又像是为了在粗热中保持一分冷静。
他们依然在聊商业的事情，沈依凝随着他们一杯又一杯。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酒量，但是今晚，只想做个酒中糊涂人，人间逍遥客。
从小到大，她但行好事，最后，却被爹卖了，不知被哪个畜生睡了。
还不如从小就狠一点，坏一点，那么此时，应该是百毒不侵了吧。
冥想间，沈依凝不觉垂下长睫，讪讪一笑。
楚桪皱着眉侧目看右肩下发笑的人。
她抬起素面朝天的脸，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吐着酒气说：“看什么，好看吗？”
他知道，她醉了。
“不好看。”楚桪冷言回复，眉间锁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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